第57章 111

　　赤司屿憋笑憋到颤抖。
　　“咳咳……”猛灌了两杯水下去，勉强冲淡了嘴里的味道后，木兔光太郎故作看不见“电子教练”憋笑, 对着自家二传喊了一嗓子：
　　“赤苇！快来！”
　　赤苇京治放下手中的碟子：“木兔学长？”
　　木兔光太郎急匆匆的跑过去，又拽着一脸懵的赤苇京治急匆匆的跑回来：“你昨天不是说有问题想问电子教练？”
　　赤苇京治哽住。
　　赤司屿眼神危险：“这是你第几次喊我电子教练了？木兔？”
　　木兔光太郎老实脸：“赤司教练。”
　　被自家王牌哽得槽多无口的赤苇京治整理了一下大脑：“赤司教练，我有一些关于二传技巧方面的问题……”
　　黑尾铁朗从背后猛地窜出，哥俩好似的揽住赤苇京治：“怎么还偷跑！”
　　赤苇京治：……
　　孤爪研磨慢吞吞的蹭过来，想询问一些“游戏”通关的秘诀。
　　大部分已经吃饱喝足的少年们见那边围成了圈, 纷纷也跟着凑起热闹, 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叽里呱啦的一通说, 听得赤司屿头昏脑胀。
　　“一个一个来……赤苇你先……”
　　另一边的教练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赤司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她上次帮我按了两下肩膀，哎呦, 真是舒服！”
　　“你还真别说，我这腰, 已经是老毛病了，上次赤司给我做了那个什么——针灸推拿！现在都好多了！”
　　“听说是留学时学的，东大医学部的高材生呢！没想到还会回来宫城县, 乌养收了个好学生啊。”
　　“有时候她的战术我听了都头疼……真是，有学术派的规矩，又综合了乌养经验派的奸诈！”
　　“乌野……”
　　“乌野……”
　　“是个大威胁！”
　　几个教练面面相觑, 半晌，郑重点头：“大威胁！”
　　终于等到少年们全部散去, 关了电脑，已经明示暗示了赤司屿十几次要去检查了的赤司征十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赤司屿：……（心虚）
　　“这下可以安安心心去检查了吗？”临近手术日期, 赤司征十郎显得格外焦躁, 连带着语气也有些重：“他们可以迟一点, 姐姐，你不行！”
　　赤司屿被赤司征十郎难得的大声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就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床边，抿着唇不语。
　　“哎呀哎呀……”赤司屿戳了戳他的手臂：“不要着急啊，征十郎。”
　　“焦虑什么呢？我会为了你们而努力的。”
　　她扬起笑容，轻松自如的，好像要上的不是手术台，是踏青，是郊游，是漫步在阳光与微风中的短暂旅行：
　　“等我好了，一起打篮球吧！”
　　赤司征十郎垂着眼睫，苦笑。
　　太差劲了，竟然还是需要姐姐安慰的人吗？
　　他的到来，难道是为了散播自己的焦虑不安吗？
　　他将手轻轻的放在了赤司屿的头顶，无视她震惊的眼神，沉静的笑笑：“啊，你也是，不要害怕啊，姐姐。”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头顶上传来温暖又沉甸甸的重量，赤司屿轻笑着看向他：“那我就放心了。”
　　……
　　春高预选赛的前两天，赤司屿和乌养系心通了很久的视频。
　　两人没聊什么，安安静静的做着各自的事，直到赤司屿要进行最后一次检查，挂断前，乌养系心对着摄像头开口：
　　“平安归来吧，屿。”
　　赤司屿认真回应：“我会的。”
　　挂断视频，她对着在一旁等待的医生点点头：“辛苦了。”
　　第二天，赤司屿进了手术室。
　　乌养系心完全没办法思考明天的春高预选赛将会如何，满心满念的只有赤司屿。
　　赤司屿……赤司屿……
　　他记忆中最鲜艳的颜色，决不能褪色。
　　恨不得立刻飞到赤司屿身边的乌养系心试图做点什么，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他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摆放着鱼缸的位置，却惊愕的发现，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两条金鱼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死去了。
　　乌养系心沉默的捞起死掉的金鱼，是赤司屿那一条。
　　无尽的恐慌攥住了他的心脏，他被这难言的恐惧压得喘不上气来。
　　将小金鱼埋在了院子里，乌养系心在院子里呆立良久才回到房间，却发现另一条小金鱼也已经死去了。
　　它们已经是，非常长寿的金鱼了。
　　这样想着，他麻木的将这条也捞起，埋在了刚刚那条金鱼的旁边。
　　神明大人啊……
　　他缓缓的、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仿佛想把所有的恐惧都随着这口气一同散去，却难过的发现那令人瑟瑟发抖的恐惧没有消散半分。
　　我恳求您……
　　双手合十，他面对着双双离去的金鱼，祈求着神明怜悯。
　　他身后，是沉默的看着他的乌养一系。
　　请温柔对待她……
　　被恐惧缠绕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是对那女孩无法抑制的爱意。
　　她的苦难太多太重，压着她的脊梁。
　　神明大人，请如我一般爱她。
　　——
　　白鸟泽体育馆，牛岛若利一遍一遍的练习着发球。
　　“你今天状态不对。”天童觉眯着眼：“这可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