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戴这么娘里娘气的耳环。


  我总不能说……
  吉羌泽仁,你等等我吧?
  “呵。”我自嘲地转过身,看时间,发现它已经离开二十一分钟了。
  现在回消息会显得我太冷漠吗?还是假装在忙没看见?
  【不好意思,在忙。】
  消息删删减减,终于成型后被传送了过去,我开启静音,心里默念:原乂,你已经27了,别这么幼稚。
  望了半天天花板,数落了一地的羊,忘不掉又睡不着,我转手拿起手机,忽略掉吉羌泽仁回的食指互戳的可怜表情,却去应用商店下载了从未接触过的B站。
  我问陈列:【吉羌泽仁在B站这个平台上的名字叫什么?】
  他回了一句:【我乂你乖乖】
  紧接着又吐槽:【真的土!泥腥八捞!】
  我:“……”
  这是怎么想出来的名字,为什么是乖乖?我转手打开搜索“四川话里乖乖是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念出了搜索显示,“乖乖在四川话中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对小孩或是……心上人的称呼,也可以是一句口头禅,同时也有憨憨的含义。”
  小孩儿,心上人,憨憨。
  这不论是哪一种,都说的上宠溺了。
  “乖,乖?”
  “乖乖?”
  似乎有点类似杭州话“耨耨”的感觉。
  我感到有丝羞耻,这时屏幕顶部又弹了一条消息出来。
  吉羌泽仁:【那我等你忙完!附图(花园宝宝娇羞转圈)】
  一般人这时候都会知道我的回复是拒绝,可是很明显,吉羌泽仁误会我的意思了。
  他好蠢。
  我伸手捂住发烫的耳朵,眼皮忍不住打颤。
  但也……有点可爱。
  第18章 戴这么娘里娘气的耳环。
  冬天的夜,来得很早。
  现在隐约还能看见山,但没有那么高,雪淅淅落着,将夜幕拉下来。
  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在下雪。
  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视频联系,一切交流以吉羌泽仁的一句语音开始,同时以这句语音结束。
  我看着那两秒钟的语音,脑海里闪过无数组词造句,他会说什么?
  我点动那个小喇叭,清越轻柔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有着春的温意又有秋的沉稳。
  “原医生……”
  我没听太清,放耳边又听了一遍。
  “原医生晚安。”
  他尾音微扬,声音压得很低但干净,像是躲着怕被人发现一样,落在我的耳朵里,都像被猫胡挠过。
  给我一种,他对我耳语,我们正在秘密热恋的错觉。
  循环播放了五十二遍之后,我从衣柜里拿出那条洁白的哈达,淡淡的焚香味依旧好闻,我抱着它入睡,梦里安宁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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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梦半醒中,唇上覆来一层柔软的冰冷,像是谁的唇。眼前一片黑暗,我手脚无力,主导不了任何东西,听觉与触觉都被无限放大。
  身边浮动着燥热的水汽,我张了张口,呼喊声却卡在嗓子眼儿发不出来,只能试着挣扎,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我下意识要将人推开,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原医生”,便没动了。
  因为我知道,这是梦。
  唇上温柔缓缓地在我的唇上摩挲,直到对方的舌尖触碰到我的舌尖,我才如触闪电般缩回了舌头,面如火烧,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一丝光亮,却又转瞬即逝,本已经要梦醒,不知为何,又被打了回来。
  我没有接过吻,浑身不禁打着颤,舌尖抵着牙齿忽合忽闭,他的吻如雨落下,贪婪又小心,在我的腹腔燎起一股焦灼的火。
  终于,他的唇离开,我得以喘息,却有一番从云端跌落的落寞感,我满脸滚烫地推搡着怀抱住我的“吉羌泽仁”,却纹丝不动。
  他的呼吸温热中携着一丝冰冷,缕缕萦绕在我的耳廓,没几秒钟下面竟然就要昂然抬头,霎时,我意识到不妙,开始剧烈挣扎,然而梦迟迟没醒,我气急败坏地躲进厕所,反锁住门,开始冲冷水澡,试图借此出梦,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我又躺在浴缸里,时而放空大脑,时而思考人生,硬生生将热水泡成了冷水,不知不觉却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却发觉浑身颠簸,耳边竟是吉羌泽仁的幽幽低唤,他与我十指相扣,交换心的温度。
  此时窗外下起了雨,在雨声里,我狼狈湿透。
  雨点来得措不及防,漫天袭来击打着我,溅落成花,有力且速密,发出轻急的水声,雨水湿润浸淋肤纹,迷蒙了病态的白亮,即使如此,我依旧浑身生汗,冷热交融。
  廖廖行人打着伞,气喘吁吁地顺着水流汇聚处跑去,那将是最终容纳他们的地方。
  我也将要去哪里,它会在我身体里发出声音。
  旁边路灯的影子覆盖着一个垃圾桶,在垃圾桶边有一只流浪猫正喵喵叫着,是雨点的击打弄湿了它的毛发,还是路灯黑色阴影的覆压让它害怕得喘不过气来?
  我是它,还是它是我?
  闪电像是在天空一遍遍地撕裂着一道道口子,伴着闷雷加剧了这场雨的雨势,电龙自始至终都狠劲地勾着我的脖子,炸裂出雪白的花,我随着不住低叫,连连畏缩闪躲,生怕那雪星子溅到自己身上,点燃自己被浇湿的身体。
  体下的水、路、花草树木的颜色在不断加深,大风刮落树叶,树叶片片落在路上,形成斑点,好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地上。

第18章 戴这么娘里娘气的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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