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传太医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双十年华的玉竹呢?
  玉竹年长自己两岁,是自小服侍在身侧的。
  那人死时自己已经二十有八,待到朝纲稳定,自己为她复了仇已经是五年以后了。
  彼时自己心无所念,只一心去寻她,就算寻不到人,走她曾经走过的黄泉路,饮她曾经饮过的孟婆汤也是好的。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也要找到她,宠着她。
  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时候,她没有害怕,反而有些迫不及待,她就要见到她了。
  她的熙儿,她的挚爱!
  可命运的齿轮却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的不是幽冥路,还在繁华间。
  玉竹担心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响起,姜玉婉凤眸微眯,一向冷冽残酷的冰眸中似有一丝细缝皲裂。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皇弟已经成人,虽然在自己的庇护下有些优柔寡断,但也算难得的帝王之才,虽无扩疆之能,却有守成之耐。
  自己的责任已然完成,于国于民皆无所愧,五毒散无色无味无解,自己应该已是步入地府才对,怎么还能醒来?
  绝世容颜之下是难以掩饰的绝望,熙儿,熙儿,我到底该如何才能找到你?
  她心中愤慨,难道自己真有这么罪不可赦吗?
  哪怕死亡也不能与所爱之人相聚?
  姜玉婉神情恍惚的听着耳旁玉竹的声音战战兢兢的响起:
  “殿下,影卫传来消息,镇南王驻守城外的两万大军有异动,怕是已经把驸马的消息传了出去。”
  姜玉婉面无表情,神情呆滞。
  镇南王?驸马的父王,那个中年痛失爱妻又痛失爱女,承受不了打击最终自绝于府中的男人。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驸马?
  什么驸马?
  姜玉婉晃晃依旧昏沉的脑袋,察觉到玉竹的声音有异,抬首望去,却是瞬间僵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年轻了许多,连脸上的皱纹都尽数消失的玉竹,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声音嘶哑的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玉竹看着自家主子不在状态的样子,焦急的开口:
  “昨夜驸马,驸马被下狱之后,城外的镇南军就已经传信回南阳了,我们的影卫截获了一部分书信,可他们放出去的太多了,影卫没法全部拦截,是以……”
  后面的话玉竹没敢继续说,不过姜玉婉也能理解,也不能理解。
  能理解玉竹的未尽之言,可不能理解这不是十五年前自己大婚之后发生的事情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心中油然而生!
  第2章 传太医
  “给本宫拿一面铜镜来!”姜玉婉急切的出声。
  玉竹不知道主子这时候着急要镜子做什么?向来喜欢先发制人的殿下不应该抓紧时间部署吗?
  好在服从的本能让她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快速从梳妆台上拿了一面精美的铜镜,恭恭敬敬的递到公主殿下的手中。
  姜玉婉垂首望去,镜中女子眉头微蹙,面容精致,与痛失所爱之后那银白色的长发不同的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的垂下,这……这分明是锦瑟年华的自己。
  她在双十的碧玉之龄嫁与了小她一岁的南熙,二人因欺骗而始,以悲剧而终。
  短短十年的时间,南熙助她征南疆,伐大漠,解朝堂之忧,绝盐枭之患,平匪寇,设学堂,打破世家垄断,为朝堂提供了大量的新鲜血液。
  而两人也在一次次的合作与碰撞中,产生了远胜友情与亲情的深厚情谊。
  她一直想着等天下平定下来,两人便抛却朝堂纷争,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不等真正的安定下来,那个曾许诺与自己白首不相离的人便撒手人寰了。
  她知道那人一向体弱,再加上相识之初因为欺骗,自己那不留情面的惩罚到底是为她留下了病根。
  原以为……原以为有太医的精心调养,再加上皇宫那无数的珍贵药材,熙儿她慢慢会好起来的。
  可不料她一直隐瞒了自己的病情,直到……直到再也无法隐瞒。
  犹记得那天两人正在为朝中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争论,自己看着她气愤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正暗暗得意,接下来一幕却是让她手脚冰凉。
  血,漫天的血从她的嘴中喷涌出来,自己怎么捂也捂不住……
  见再也无法隐瞒她才道出了实情。
  看着她一脸惨白又愧疚的样子,自己终究是不忍心责备。
  从太医那里得知,这人早就已经是油尽灯枯之态了,不过是一直用药提着,才勉强不见病态。
  现在已然是回天乏力了。
  她那时只能无措的看着她缠绵病榻,到最后……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记得那无力垂下的玉手,那撕心裂肺的痛。
  此后经年自己一直在悔恨与自责中度过,无数次午夜轮回的时候,她都在幻想,幻想自己和熙儿若是能重新再来该多好啊!
  自己一定要把此生挚爱捧在手心,让她每天都能快乐幸福,让她舍不得离开自己。
  可惜幻想终究只是幻想,每天醒来冰冷的床榻告诉她,所有的幻想都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第2章 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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