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9


  谢砚手臂搭在泉池的石头边上,支着脑袋笑看着路君年。
  两人都没有说话,路君年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杯酒的酒意已被热气蒸得消失殆尽,身体的疲惫也消散了,双眼渐渐恢复清明,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谢砚伸了个懒腰,斜斜地靠在池边,说:“银针不是你放的,我找到凶手,已经交给刑部去审了。”
  这才经过了不到半天时间,谢砚就抓到凶手了?路君年望向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谢砚省略了中间找人的细节,直说结果:“一个武将,冲着周若扬去的,我往年骑的都是那一匹马,今年也不例外,对方显然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对着我的马旁边那匹马做了动作,毕竟,往年都是周若扬跟我一道选马的。”
  路君年很快明白过来,因为他提早两年遇到了谢砚,所以事情的发展有了轻微的变化,他代替周若扬承担了这次暗袭。
  如果按照这样的规律,他会不会因为改变了事态轨迹,也要替周若扬承担白虎那次袭击?
  而在白虎的袭击中,周若扬死于非命……
  谢砚看到路君年脸色微变,原本被热气熏红的脸再次变得苍白,问:“你怎么了?”
  路君年霍然起身,他为自己发现的规律感到一阵心惊。
  他得去试验一下,如果真是这样,能够将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件嫁接到自己身上,而他又能巧妙化解危机,那他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走向!
  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路云霏,你怎么了?”谢砚蹙着眉,见路君年抬步就要走,一把拉住他的里衣。
  路君年泡了很久,里衣的束缚带早就被泡散了,谢砚这么一拉,直接就把他里衣拉开,滑腻的里衣沾了水,顺着他光滑的皮肤滑下,露出了白皙的上身。
  池边站着的护卫一直注意着泉池里的动静,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一幕,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地望向了远方的山岱,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动作显得欲盖弥彰。
  十六岁的少年没有经受太多磨难,也没有习武之人身上硬邦邦的横肉,上身白皙透亮,浅薄的肌肉覆在还未长开的骨架上,纤细而脆弱。
  路君年沉默了,回过头,眼睫上还挂着水珠,清冷的眸子不带任何情感,就这么静默地看着谢砚。
  谢砚松了手,摊着手表示无辜,说:“我真的就随手一扯,它自己就滑下来了。”
  路君年重新泡回池中,将里衣穿好,才重新站起身。
  “男子的皮肤怎么会这么白,路恒一点武功都没教你?”谢砚懒散着说。
  “不曾。”路君年摇头,他自幼体弱,即便是想练武,也练不出什么名堂。
  “要女子般那么娇嫩的白肤作甚。”谢砚伸手按在路君年腰腹,手下的肌肤隔着轻薄的里衣也能感觉到温热柔软。
  路君年僵在原地,谢砚见他不动,还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硬朗的腹上摸,边说:“你摸摸我的,我从小习武,这才是男儿该有的身体。”
  路君年曾经确实羡慕过沙场武将男儿健壮的身躯,不像他一副病弱如柳的身体,他感受到谢砚腹部一块块的肌肉起伏,心里想着,自己这一世虽然依旧命途多舛,但好歹还能走动,或许确实可以考虑让路恒给他请武艺先生。
  “太子所言有理,臣回去便习武。”路君年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再次起身,这回谢砚没有拦着他。
  等两人回到猎场,已经是下午了。
  火堆旁还架着烤架,众人在分食猎来的食物,皇帝坐在主帐小憩,妃嫔也坐着小口地吃着熟肉。
  路君年换了身烟蓝色的素衣坐在路恒身边,刚一坐下,路恒就将一碗黑色的汤药推到他面前。
  “李太医刚吩咐人熬了送来的药,说是能缓解体热。”路恒说。
  路君年闻着苦味轻皱了眉,没有犹豫便捧着药碗喝尽,随后往口中塞了一颗在马车上还未吃完的蜜饯樱桃。
  李太医开的药确有效果,路君年夜里躺在床上时已经没有那股心热燃烧的感觉了。
  他睡前特意查看了门前的地面,并没有看到白糖,关上房门后,他将一块特意留下的酥饼搭在了门边,一旦有人进入,酥饼就会滚落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路君年上完腿上的药,这才躺上了床,耳朵贴着石壁入睡。
  夜里一片寂静,仿佛他前一日夜里听到的都是幻觉。
  秋猎第五日早,路君年就被一阵喧闹吵醒,屋外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他起身走到门边,那酥饼还搭在门边上,没有被人动过,门外也没有白糖等其他奇怪的事物。
  路君年将酥饼放在一旁,推开门看众人在议论什么。
  “路大人昨日在千石殿的上面抓到了一只白虎!”
  “我刚刚也去看到了,那白虎足有两人高,被人关在笼子里,栏杆都被拍断了一根,好在它体型太大出不来,不然我们都得跟着遭殃。”
  “你说路大人是怎么知道这附近有只白虎的,我看路大人也没有受伤,那白虎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看起来根本不像用武器抓的,那白虎四肢都脱了皮毛,估计是被什么人关起来驯养了很久。”
  众人议论纷纷,路君年很快明白过来。
  路恒趁夜带着人沿着千石殿的石壁找,找到了他所说的发出声音的异常。

第15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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