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等下!我还没说要卖!”谢棱渊急了,指挥护卫将马匹围住,“出来做生意,怎还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谢砚幽幽道:“你还知道强买强卖,可你做的事情,跟强买强卖脱不了干系。”
  眼看着双方又要在谭家门外争吵起来,路君年身后突然传出一声轻咳,他一回头,就看到谭珊俟带着谢棱渊的人才刚刚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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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自然而然地分开成两路,谢棱渊的人赶忙走到了谢棱渊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路君年注意到,谢棱渊面色越来越凝重。
  谢棱渊听人汇报完堂内的信息,目光在谭珊俟身上上下打量了几遍,说:“不是说有两个人跟着?”
  谭珊俟漫不经心道:“我一个人跟着你们足够了。”
  谢棱渊又道:“有人抢我们的马,你们谭家管不管?”
  谭珊俟一阵无语:“出了谭家门,那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若是连这样的纷争都解决不了,这场交易还是不要谈了。”
  谭珊俟说完,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方如何解决眼下的争端。
  谢砚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马匹上的缰绳,道:“我不过是想跟你们买一匹马,毕竟你们这辆马车前多了一匹马,你们也没说这马车上运的是什么,需要用两匹马才能拉动,既如此,何不卖我们一匹马?”
  谢棱渊愤愤上前,抢走谢砚手中的缰绳,说:“你这是强盗思想!我用几匹马,拉什么东西,关你何事?这是我的马,我说不卖就不卖!”说完,直接将谢砚丢来的那袋银两砸了回去。
  谢棱渊越是气急败坏,谢砚就越是从容淡定,他反手接过银两,收回腰间。
  谢棱渊的护卫将马重新套回马车前,谢棱渊这才重新上了马车。
  谭珊俟听到了谢砚的话,果然用探究的目光望向那辆马车,又看向谢砚,心中疑窦丛生,也跟着上了谢棱渊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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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砚浑不在意,无论如何,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谭珊俟注意到那辆马车,自然会想办法调查马车内的东西,不需要他再派人探查了。
  他走到了钟译和身后,这才注意到路君年也在,不由得皱了眉。
  “跟着我们的谭家人是你?”谢砚咬着牙问。
  “还有我。”元洄从旁冒出,讨好地冲谢砚笑了笑,“你才是这群人中的主事人吧?”
  元洄很有眼力见,他刚刚旁观了一场闹剧,很快就发现谢砚不是一般人。
  谢砚看都没看元洄,就盯着路君年,他知道斗笠下是怎样一张脸,不由得一阵烦躁。
  谢砚说:“我们骑着马来的,现在少你们两匹马。”
  路君年明白他什么意思,将斗笠压了压,元洄很快说:“我去谭家取两匹马出来跟着。”
  谢砚又道:“你是个哑巴,如何跟我们谈事?”
  元洄又说:“我来谈我来谈!”
  谢砚接连提出好几个故意刁难的问题,元洄都按照路君年之前吩咐的一一回答。
  最后,谢砚刁难不成,只能默许他们跟着。
  第184章
  呦呦马鸣渐行渐远,被阳光烘烤到焦灼的青石地面,仍旧残留着马身上那股混杂着粘土的檀腥味。
  谭家门口往外铺出了一段青石板路,每一块青石板上都绘有图案,也是谭家身份地位的象征,原本是不允许车、马行至这条路上来的,元洄曾经说过,一般人坐着马车到了谭家门口,能不能进谭家门得看本事,可见能够踏上这条青石板路对云梦城的人来说也是一项殊荣。
  可如今今非昔比,谭家萧条,谢棱渊的马车都压在了青石板的图案上,离开的时候还在门口留下了马匹身上特有的气味,谭家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路君年坐在元洄牵来的马上,看着谢棱渊的马车扬长而去,目光一转落在并排马停留过的青石地面上,那里有两道深深的白印子,上面的图案已经被刮花,是马车的两个车轮在地上摩擦留下的痕迹,可对比其他马车留下的清浅痕迹,这两道白印便显得格外突兀。
  路君年心里计算着事,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响,惊得他双肩猛地一颤,差点发出声来,好在及时咬住舌尖,刺痛让他回归现实。
  他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回过头,就见谢砚坐在马上,驱着马到了他身边,刚刚那一声,是谢砚突然在他身边猛地绷紧了一下皮鞭发出的响声。
  “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他们都已经走了!”谢砚懒洋洋地说道,抬手示意了前方。
  路君年顺着马鞭所指的方向往前看去,才看到其他人都已经跟在谢棱渊的马车后走了,就连元洄都驾着马跑出去很远,又停下马来回头望着他。
  路君年饱含歉意地垂下了头,对着谢砚双手合十示意抱歉,这才挥了马鞭跟上元洄。
  谢砚顺着路君年刚刚看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两道白印,静默了一会儿,才驾马跟上路君年,落在队伍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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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马行至一半,元洄驾马到钟译和旁边,问道。
  虽然知道最后面那位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事人,但奈何对方一直落在最后,一副不太好惹的模样紧盯着路君年,元洄这才决定问钟译和。
  钟译和没有多话,只让他跟着就行,元洄戚戚然地闭上了嘴,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路君年。

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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