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不能杀他们256


  宴清丢出来的那个紫檀锦盒里掉出来的物件,容熙没捡,原样不动的留在了那里。
  包括那块已经碎了的玉玦,那是他想留给宴清的东西。
  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背影看上去也满是萧条落寞,容熙离开了郡王府。
  容熙一走,黑衣人随即也从屋脊上离开,在暗夜的极致掩映下飞檐走壁,直至彻底销声匿迹,失去踪影。
  察觉到身后不再有人跟着,容熙眉眼稍稍舒展了几分,心上悬着的那块石头也算是暂时落了地。
  想来,那人应该是立即回清渊殿复命去了。
  宴清的演技虽算不得精湛,但从方才的配合来看,想来应当是能唬住那人的。
  关上房门后,宴清就强迫着自己上床睡觉。
  他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眯了许久,可就是酝酿不出一丁点的睡意。
  “唉。”宴清心情沉闷,轻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强行入睡的行为。
  他缓缓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袍,穿上鞋往外走。
  推开门,清冷的月光映亮了庭前的青砖与柔软草坪。
  清辉细洒,愁肠万缕,我心幽然。
  宴清的目光不自觉在四周逡巡而过,似乎是心怀着侥幸在寻找容熙的身影。
  空无一人。
  唯有那个刚才被他摔出去的锦盒,还孤零零地散落在青砖地上。
  宴清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将锦盒里掉出来的东西又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盒子里。
  身上的外袍因为蹲下的动作拖曳在了地上也不去理会,只是紧紧握住那两块玉玦,脸色是怅然若失的神情。
  “聘人以珪,问士以壁,召人以瑗,绝人以玦,反绝以环。”
  这几乎是离朝上过学堂的稚童都知晓的事情,即便是不学无术的宴清。
  将容熙推出门后,他回到房间打开了那个锦盒。
  一看到锦盒内躺着的那块玉玦,他就立马明白了容熙的真正用意,他又气又恼又伤心,十分不愿。
  他将锦盒扔出来,确实在某种程度上使这出戏看上去更逼真了些,可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并非是为了想配合容熙演戏。
  他有他的私心。
  他不想接受容熙送给他的玉玦,他更不想与容熙就此决绝。
  没想到,容熙竟还是把玉玦留下来了。
  自今日起,他与容熙便真要即使相逢应不识,从此天涯是路人了吧。
  宴清苦笑着将玉玦收回锦盒,在将锦盒关上的那一刻,他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他收下了容熙送来的玉玦并将它收好,便等同于他逼着自己接受了与容熙两相决绝的事实。
  卫澜霆曾经教导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是流血也不可哭哭啼啼。
  所以当宴清抬手用手背摸到自己脸上居然有泪痕的时候,他立刻扯过自己垂在地上的外袍,开始在脸上一通乱抹了起来。
  可他悲从中来,怎样都止不住,就像是要把这活了二十年的眼泪都要一次性流完似的。
  清渊殿
  虽已夜深,但今日容清越忧心着容熙那边的情况,因而没有早早入睡,就是想等一等结果。
  就是不知,等来的结果会不会是她心中所期待的。
  容清越摒退了左右,就连守夜的宫女也打发去了廊外,就是想隐秘一些行事。
  倏地,一阵微风吹过,将薄如蝉翼的金银丝勾莲缠枝纱幔都带动地浮动了几下。
  倚靠在贵妃榻上的容清越神色慵懒,姿态妩媚,精致的眉眼间似带着一抹疲倦之意。
  她望着那无端摇曳起来的纱幔,就知有人来了。
  果然下一瞬纱幔被人轻柔掀起,一相貌英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悄悄走到贵妃榻前跪下。
  此人正是前先跟踪容熙的那名黑衣人,只不过进了容清越的寝殿后他就将蒙面的黑巾从脸上摘了下来。
  看他的模样应是已过了而立,但身姿欣长,五官英挺而俊俏。
  他跪在容清越身前的位置,只是微微颔首俯了俯身子,音色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温柔:“贵妃娘娘,属下回来了。”
  “嗯,”容清越只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旋即问道:“情况如何?
  黑衣人垂下头,轻声道:“失败了。容熙公子与宴清起了不小的争执,宴清将容熙公子赶出房门推搡在地,还斥责公子满口谎言……”
  待黑衣人将情况如实禀报后,容清越的秀眉忍不住蹙了起来。
  而后她冷笑了一声,不耐烦地伸手揉了揉一侧额角的颞颥穴,嗤道:
  “果然,本宫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容熙现在可真是愈发不中用了,本宫对他很失望。”
  “娘娘勿恼,别气坏了身子。容熙公子指望不上,不是还有繁青吗?繁青可以为娘娘做任何事。
  要不,繁青帮娘娘去杀了宴清与那个覃国公主?她二人死了,自然这门亲事也就结不成了。”
  繁青缓缓弓起身,替容清越揉着两侧的颞颥穴。
  容清越便疲倦地眯上了眼睛,由着他伺候自己,红唇翕动,用斩钉截铁且带着几分严厉的语气说道:“不可,你不能杀他们。
  若你杀了他们中的任意一人,不管有没有杀成,都等同于将本宫的罪状亲自送到了卫澜霆的手中。
  只怕,卫澜霆等的就是这一刻。一旦本宫沉不住气,他便会借此死死咬住本宫与渚赟不放。本宫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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