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婆婆 (34)95
俞早这会儿回头去想,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凌晨时,两人谈完, 墙壁上的挂钟适时敲响。她侧头瞥了一眼时针和分针, 四点整。
过不了多久,天就该亮了。
这一晚上就跟拍电视剧似的, 扑朔迷离,荒诞不经。她这个主演演了一晚,觉都没睡几个小时。
再重新躺下,俞早迷迷糊糊的,思维一团乱麻,理不清明。内心只顾着震惊,其他细枝末节全给忽略了。
后面祁谨川再次卷土重来。她没扛住美男诱惑,一不小心又着了他道。
这下好了,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分明听到了公鸡打鸣。
她也不知道这大城市哪里来的公鸡。反正她确定自己听见了。
好家伙,天亮了!
这一晚上还真充实,该谈话谈话,该睡觉睡觉,半点时间都没浪费。
祁谨川早上什么时候走的,俞早压根儿不知道。她沉浸在梦乡,正在和周公约会。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
略过早餐,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俞早用力掐了把虎口,指甲陷进皮肉里,她疼得倒吸一口气。
会疼,看来她不是在做梦。
今早醒来那刻,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境的内容已无法用“奇怪”这样的词汇来形容,那简直称得上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
她兀自叹了口气,默默把那件衬衫丢进洗衣机。
可一想到这个牌子昂贵的价格,她又赶紧拿了出来。
机洗八成得废,只能手洗。
用洗衣液泡过以后,在衣领上打上一圈肥皂,手对手搓下口红印。
洗完,晾在阳台上。
俞早斜靠住阳台的玻璃拉门,天空细细长长,宛如一条黑丝带,隐隐泛着鸦青色。
衬衫在冷风中摇摇晃晃,似乎晃进了她心坎里。
很不愿意承认,她的内心非常不平静。
一个人发了会儿呆,俞早又转头去整理客厅。
扫了地,拖了地,擦了桌子,扔掉花瓶里枯萎的花束。
黑色陶瓷花瓶里那几株栾树花上个月就干枯了。只不过她工作太忙,成天加班,都没顾上扔。
干枯后的栾树花称不上好看,给人一种美人迟暮的沧桑感。原本鲜红炙热的小灯笼变得枯黄干瘪,花枝黝黑而狰狞。
俞早看着这花,内心猛地涌现几分无力感。栾树从葱绿到鲜红,再到枯黄,最后演变成死气沉沉的黑。
这恰恰就是人的一生,从鲜活明媚的少年人变为成熟稳重的青年人,再到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山大的中年人,最后又成为白发苍苍的老者。由炙热归于沉寂,最终走向枯败和死亡。
人这一生何其短暂。俞早当然要不遗余力抓住她渴望拥有的一切。
将屋子彻底做了清洁,最后才收拾行李箱。
旅游带回来一大堆纪念品,她收拾出来,分门别类归置完毕。余下的一部分都是送给宁檬和何小穗的礼物。
那套从鹿特丹背回来的马克杯,被她连同包装盒一起摆进柜子。她不打算用,她要贡起来欣赏。
忙活了一两个小时,再闲下来饭点都快过了。
俞早点了份外卖填饱肚子。
一份卤肉饭席卷完,她瘫在沙发上休息。
胃里充实,整个人惬意放松,瞌睡虫光速上门。
她昏昏欲睡,在犹豫要不要回房睡个午觉。
可一想到下午约了何小穗见面,她怕睡过头,干脆放弃。
迷迷瞪瞪,将睡未睡,耳畔忽然炸出微信的提示音,滴滴两声,清脆响亮。
俞早的瞌睡虫瞬间跑没影了。
她伸长手臂从茶几上捞起手机查看。通知栏明晃晃挂着一条宁檬的语音。
她点了外放。
“枣,昨晚感觉如何?嘿嘿,有木有干柴烈火?”大小姐八卦体质显露无疑。
俞早:“……”
俞早无视闺蜜的问题,埋头敲字。
俞早:【檬檬,我可能要结婚了。】
宁檬:“……”
手机安静不到三秒,一阵刺耳的铃声猛地窜出来,刺破室内温暖的空气。
大小姐分分钟打来了语音电话。
俞早早有所料,并不意外。这是宁檬该有的反应。这姐们要是平静接受,那就该出大事了。
别说闺蜜,她本人也同样震惊,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
她任由铃声响了数秒,手指划过屏幕接通。
不等她出声,对面的人抢先大吼:“俞早,你快给老娘从实招来!”
——
俞早现在回想起凌晨的场景,一切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祁谨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回了原来的衣服。白衬衫,黑西裤,眉目疏淡,锋锐的喉结骨凸起,仿佛高不可攀的山崖。
在俞早这里,这个男人一直是海上月,天上星,灼灼烈日,她能够感受到他切实存在。很多时候,他们甚至离得很近很近。
但可望不可即,她努力踮起脚尖,照样够不着他。
在过去的过去,俞早只能抬头仰望祁谨川,私下里默默关注着他的一切动静,成为他身后一道灰扑扑,毫无存在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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