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74


  易织年回家放了一下东西,牵着吐司出门。
  来到以往和舒泉见面的地点。
  夜幕之下,她看见了舒泉牵着小财往她的方向来。
  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居然是商初。
  她跟舒泉溜了这么多次狗,商初还是头回陪着一块儿来。
  .
  MAR俱乐部。
  夏步青将白境虞送到花园入口后,便去泊车了。
  MAR俱乐部是S城金融圈子里最知名的俱乐部,会员资格就是进入圈子最基本的入场券。
  白境虞是MAR俱乐部所属集团的股东之一,有专门的存酒柜和连着露台的休息室。
  她倒是不常来,除非要谈重要的项目,或是结交哪路银行家。
  今晚陈诗仪又一次包场,终于等到了白境虞。
  陈诗仪专门为她改造了法式花园,将里面的月季全部换成了从荷兰空运来的奶油碗。
  荷兰奶油碗的花头极大,有手掌大小,盛放时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纯白的云朵。
  脆弱的芍药,在这个季节格外容易衰败。
  但此刻在白境虞眼前绽放的上千朵奶油碗,全都处于最好的开放度。
  灯火之下,一整片白色的海洋。
  白境虞不太明白,她喜欢奶油碗的事儿怎么就广为流传了。
  “白小姐,欢迎欢迎。”
  陈诗仪穿着一身黑裙,从奶油碗花园中走来,张开双臂就要向白境虞讨一个拥抱。
  白境虞从侍应手里顺过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陈诗仪。
  陈诗仪也没觉得难堪,接过来,开开心心跟白境虞碰杯。
  “你今晚能来,我真的太开心了。”
  陈诗仪的普通话每个字都说得很曲折,很费劲,白境虞干脆用粤语和她对话。
  陈诗仪双眼一亮,夸她粤语说得真好。
  两人穿过安静的奶油碗花园,走进俱乐部大厅。
  俱乐部大厅里最醒目的位置上,挂着一幅绚烂的抽象独角兽。
  明媚的色块冲击着白境虞的视觉,她确定这是郭灿的真迹。
  两个月前,第一次和陈诗仪见面的时候,两位陌生人无话可说,便随意聊起当代艺术。
  白境虞说起自己挺欣赏郭灿的画,特别是那幅有市无价的“独角兽”。
  当初不过随口一提,陈诗仪居然将它买回来了。
  坐入柔软的沙发,侍应将装满酒的推车推至身边。
  白境虞发现,酒车里全都是她曾经在MAR喝过的酒。
  花园、画以及酒,全都在讨她欢心。
  看得出来,陈诗仪是有备而来。
  陈诗仪跟侍应说她来负责开酒,侍应识趣地离开。
  酒液入杯,白境虞用粤语说:“陈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说。”
  陈诗仪一边往白境虞专属的黑领结手工杯里倒酒,一边抬起雪亮的眼睛,知情识趣地将酒递到白境虞手边,用粤语说:
  “我父亲说,他知道一个海钓的地方,想问问卢部长什么时候有空,一快去玩玩。”
  白境虞慢悠悠地喝酒。
  果然是冲着卢所安来的。
  卢家和白家的关系匪浅,谁都知道。
  三十年多前的S城完全没有现在的繁华,是座一穷二白的小渔村。
  白境虞的父亲白决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来到S城时,口袋里就两百块钱。
  而卢所安被调任此地,一度举步维艰。
  两人相识于危难,携手将昔日不被看好的小村子,打造成了如今经济地位超然的超一线都市。
  S城能够高速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高瞻远瞩的卢所安彪炳千秋,而踏实肯干的白决也功不可没。
  卢所安曾经有个女儿,幼时夭折,成为他一生的痛。
  白境虞出生的时候,卢所安越看她越像自己早逝的女儿,心里感慨万千,认她为干女儿。
  就算再忙,每年白境虞的生日,卢所安都会亲自挑选礼物送给她。
  卢所安调任中央之后,两家相聚的时间变少了。
  可只要有空,两个老头就会相约去打打高尔夫球,钓钓鱼。
  春节的时候,卢所安为了躲人,常邀请白家一家去山窝里住住,山泉煮茶,陶冶情操。
  也是因为和卢所安的这层关系,同行们没少嘲讽白境虞,说她就是个靠上头关系喂饭的资源咖。
  白境虞这些年闷头工作,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IPO辅导都喜欢找她,业界自然有人认可她的能力。
  可到头来,在外人看来,她的终极资源还是卢所安。
  彻底没了喝酒的兴致。
  这帮姓陈的,一个赛一个烦人。
  .
  山水澜桥西北门出去,走上一百米,有条繁华的商业街。
  商业街除了挨着山水澜桥这种超大社区,还辐射三四个老小区、两所幼儿园以及一座大学城。
  商业街轻轻松松招满了商,不比庞大的购物中心奢华,但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饭馆、酒吧、小吃、烤串炸……要什么有什么。
  入夜之后往里面走一遭,浓郁的人间烟火气保准能把人呛出一包眼泪。
  商业街的巷子里有间酒吧。
  早就将整条商业街摸透的关梦跟林恃说,酒吧老板调酒好喝,还会自弹自唱,带高寒去那儿喝几杯肯定舒心。

第27章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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