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渡 第十六39


  是的,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敌人,就该躺在脚下。
  “所有人,听朕号令!”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中招轻敌的不只有元彻。
  礼国城门处。
  哐当。
  最后一具礼国守城兵的尸体被扔下城门,油被泼了下去,扔下一根火折,成山的尸体顿时燃起滔天大火,浓浓黑烟翻卷而上。
  自发民兵被扣留在原地,一群来历不明黑甲占领了城门。
  为首者一身黑衣,一个月前他曾出现在礼王府,现在坐在城门最中间,属下赶来向他禀报道:“王爷,我们已经围住了蛮夷皇帝的军。”
  黑衣人:“能困住他们多久?”
  “属下无能,蛮夷皇帝的狼群已经出动了,我们莫约只能困住他一天一夜。”
  “足够了。”黑衣人站起身,他转身过去,走到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百姓身边,蹲下身,“想活命吗?”
  男人已经被吓得牙齿打颤,他仅有的神智终于在此刻察觉出了鬼戎军只是和他们玩玩,不想杀他们。
  但现在发现已经没有用了,他疯狂点头:“想!想!”
  “接下来你就按照本王说的做。”
  “传本王的消息回礼王府,说蛮夷皇帝已经被射杀了,记住,一定要让丞相大人知道。”
  男人被放了回去。
  阿屿啊,黑衣人笑着,可别让本王失望。
  ……
  礼王府。
  此时此刻,距离魏喜带回消息已经过去小半柱香时间。
  而这小半柱香的时间内,沈之屿看上去异常平静,只是眸子暗了暗,没有任何表示。
  夜里的烛光虚晃摇曳,诡异静谧的沉默拉长了恐惧,魏喜的咽了咽口水,汗水顺着肉嘟嘟的脸滑下,内心惊慌失措。
  沈之屿这样子,比情绪大起大落还要可怕。
  魏喜再次试探着开口道:“大人,我们……”
  “嗯?”沈之屿坐在案前提笔,他手下的有着一张宣纸,纸面上画着一张复杂交错的图,听到话后,抬手在砚台里面沾了沾墨水,重新提笔,在“赵”自字上画了个叉,然后道,“不要乱说。”
  “不要听别人乱说。”
  沈之屿又重复了一遍,又在砚台上沾了墨,但如果足够细心,便可以看出这一次沈之屿的手并不稳,沾取的墨水浸湿全部笔尖,有一些甚至滴在了他的手上和袖口,他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抹开黑墨,却适得其反,将黝黑更加扩大。
  墨水怎可凭手擦干净呢?
  他很焦躁。
  但他在努力掩饰他的焦躁。
  沈之屿的字非常好看,既不会像其他朝臣那样过分中规中矩,也不会想名流名士一样为了显露不同去过分夸大秀丽,而在这幅好看的字上,已经有了第一个叉,紧接着,在一个“礼”字上,落下了第二笔。
  杂乱。
  收笔,沈之屿起身,站去了窗台边,敲墙了窗檐。
  “咚、咚、咚。”
  三声之后,兀颜立马落了下来,单膝抱拳跪在沈之屿身边。
  沈之屿没有着急说话,在大开的窗户前吹了会儿冷风。
  所有的情绪,都被掩盖在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之下,沈之屿许是习惯了,在必要的时候,无论多大的突变和情绪起伏,都不能影响自己的判断,更不能影响他的抉择。
  沈之屿这三个字不能被情绪左右。
  兀颜久没听到消息,主动开口:“大人,有什么吩咐?”
  沈之屿轻飘飘地问道:“你信吗?”
  他们说你们的狼王没了,信吗?
  兀颜答得铿锵有力:“不信。”
  “不信就去查。”沈之屿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吐息间泛起白气,“兀颜,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天亮之前,带回消息。”
  “是!”
  兀颜闪身消失在黑暗中,沈之屿转过身,坐回位置上,对魏喜道:“研磨。”
  有人想要骗他,他不该被骗,这是个机会啊,他该看到这个人的尾巴,拽住,连根拔起。
  沈之屿丢弃了之前桌面上所有的纸张,重新取来一张,将一旁的烛光点得更亮了。
  整整一夜。
  魏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被窗外鸟叫声吵醒,睁开眼后,首先就看到窗外院子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昨夜下大雪了,沈之屿还在坐在原位,蜡烛已经燃烧干净,蜡水沿着蜡台留下来。
  沈之屿肯定是熬了一晚上,血丝爬满眼眶,眼底有乌黑,而他手上的纸张已经写好了密密麻麻的人名,有几个被圈出来。
  他已经冷静下来许多,并且将礼国发生过前前后后的所有事情联系了起来,从中找出了端倪,联系起来了一张巨大的网。
  沈之屿将它折起来收好。
  这时候,兀颜回来了,跪在沈之屿身边,禀报道:“大人,事情不对,礼国国都被一批来历不明的人包围,谁也进不来出不去,需要我强行破开吗?”
  “不用了。”沈之屿从一旁的铜镜里看到自己疲惫的样子,“现在要办一件其他的事情。”
  沈之屿低声在兀颜耳边说了话。
  “上一个任务算是没完成。”沈之屿道,“这一次,我给你一个时辰,不允许再失败。”
  话音落下,兀颜的眼睛里全是惊愕,但他是鬼戎军里优秀的军人,优秀到元彻肯将自己调去沈之屿身边贴身保护军中谁不知道陛下对丞相大人近乎偏执的执着?

第22章 暗渡 第十六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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