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快要入冬的季节，他还是一身单薄的制服，冷风灌进宽大的裤腿中鼓起一个小包。
　　“你没事吧？”相泽梓拍拍他的脸，很快他苍白的脸上就浮现出了红痕。
　　夏油杰睫毛轻颤，却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相泽梓取出随身携带的回复药水，在手扶上夏油杰后背的那一刻，手指上传来的粘稠触感让她微微一顿，是血液。
　　绿色的药水流入嘴巴，很快，药瓶就见底了。
　　“咳咳……”夏油杰缓缓睁开眼睛，嘴里还残留一种特殊的气味，有点类似于修剪草坪后，空气中残余的人青草汁液清香。
　　眼前的人像很模糊，过了很久，他才看清救他的人是相泽梓。
　　“真是得救了。”夏油杰有些费力地坐直，屈起一条腿。
　　相泽梓也顺势收回自己的手，她终于适应了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地打量夏油杰，他还是一副乖巧的三好学生模样。
　　如果忽视脸上三五点暗红的血迹的话。
　　“你……”相泽梓迟疑地开口。
　　夏油杰等她把话说完。
　　“你是被霸凌了吗？”
　　夏油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疯狂咳嗽。
　　相泽梓担忧地拍拍他的背，“在学校里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一起解决。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动刀动枪，还见血的？”
　　她是指夏油杰背后那一道长得吓人、像是被利器划出来的伤口。
　　夏油杰缓了缓。
　　今天他接了一个委托，据“窗”传递过来的情报，应该是一只一级的咒灵。但等他交手之后，却发现是一只已经接近特级的假想咒灵了。
　　虽然炎热的季节已经过去了，人们的情绪有所舒缓，但是信息化的时代让怪谈传播的速度加快、范围扩大，此类咒灵的数量也在稳健的上涨。
　　起源大概是前些年在深夜街道上猎杀年轻女子的电锯怪人，电锯怪人声势很大，也很会隐藏自己，在连续出现5个受害人之后，警察署面临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幸而，在出现第七个受害人之前，电锯怪人被缉拿归案。不过，离奇的是，这个电锯怪人在入狱不久后，就不治身亡了。
　　没有疾病、没有伤口、没有任何预兆。
　　从杀人案出现，到杀人犯死亡，这件事情占据了当时各大新闻版块头条，引起了社会性的轰动。
　　新闻都是有时效性的，不过，在这件事情沉寂了将近一年之后，突然有人在匿名论坛上声称遇见了电锯怪人，就在案件发生的那条街道上。
　　随后，就有人时不时出现，顶一下那个帖子，无一例外，都信誓旦旦地称自己是在电锯怪人的手底下逃脱出来的幸存者。但根据调出来的监控，这些事情都是子虚乌有。
　　不管如何澄清，电锯怪人的都市怪谈已经深入人心。由此诞生了一级咒灵——深夜电锯怪人。
　　夏油杰就是被委派去了这个任务。电锯怪人的实力被大大的低估，经过一番苦战，无法避免地受到一些小伤，还有咒灵球那类似于放隔夜的抹布的味道，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
　　“不是校园霸凌，是咒灵。”夏油杰失笑，他没有想到相泽梓会把他受伤的事情归结于校园霸凌。
　　“咒灵……”相泽梓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后，“是霸凌的一种吗？”
　　夏油杰：“？？？”他顿时无语。
　　从五条悟到伏黑甚尔，以及盘星教凭空消失的咒灵，再加上她展示出来的实力，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相泽梓是知道咒灵的。
　　让他想想，关于咒灵这种东西，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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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复活魔药◎
　　“没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讲，不急。”相泽梓泡一壶茶放在夏油杰面前。
　　满满一壶……
　　夏油杰吹吹上面的水汽，温热的气体进入鼻腔，正好能压制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他开始讲：“人类的负面情绪纠集在一起……”
　　“……”
　　夏油杰喝一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讲，“咒灵就是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体，而咒术师能从中汲取力量……”
　　“……”
　　相泽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每一个咒术师都有自己的术式，你和五条同学的是什么？”她有点好奇。
　　夏油杰：“我是咒灵操术，悟是六眼和无下限术式。”
　　听着都好像挺厉害的样子，“所以你刚刚就是在祓除咒灵，难道你们咒术界就没有其他咒术师可以派遣了吗，要让你们这些在读的学生出任务。”
　　夏油杰指尖触碰杯体，笑了笑，“全国只有两所咒术教育机构，一个在东京、一个在京都。就我所在的这个年级段，只有三个学生，生源不足，你觉得现在还在活动的咒术师会有多少呢？”
　　“比起被拘束在体制内的咒术师，更多人更愿意成为诅咒师，有钱、自由、无拘束。”
　　咒术师和诅咒师，标准正派与反派啊……
　　但这些都不是相泽梓在意的，她的关注点在于，“你们的课程是怎么样安排的？一边出任务，一边还要兼顾学业，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