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陈年老醋
一道白光闪过,塔依汗彻底失去了意识,这下真成了条倒地不起的死鱼。
钟意晚收回了手,在塔依汗周边布下几道隐匿阵法。
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召出几只傀儡娃娃护在阵法边缘。
只要感知到塔依汗苏醒,这些娃娃和阵法便会自行散去。
做好一切后钟意晚使用缩地千里往秘境东南方而去。
系统不解:【你只把他关于你的记忆清掉,不杀了他吗?】
【如果让塔依汗知道你就是太一宗的长老‘钟意晚’,之后怕是有的麻烦。】
钟意晚回道:“无妨,自会有人替我让他闭嘴。”
“何况留他一命还有用,沈倦正在收拢魔界势力,而西域又与魔界接壤。”
“若是在这个关键时期出了什么变故,于己于他都不好。”
系统更加疑惑了,他并非真人,理解不了人类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的心思。
注意到钟意晚绷着脸表情难看,系统试探性地问道:【宿主在生沈倦的气?】
钟意晚抿唇:“不是。”
“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
系统想了想后给出了中肯的答复:【男主一向不舍得瞒着你什么。】
【让属下救江妄这件事……或许是他忘了与你说?】
钟意晚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你知道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钟意晚垂下眸子:“核弹,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重置过吗?”
第79章 陈年老醋
钟意晚走后不久,一位身着青衫的青年自暗处现身。
路过钟意晚布下的阵法时他步子微顿,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单片琉璃镜反着刺眼的冷光。
观自在抬手撤掉阵法,顺手将那几只丑萌丑萌的傀儡娃娃收了起来。
他径直走到人事不省的塔依汗身边,表情嫌弃地展开折扇半掩着面。
见塔依汗纹丝不动,观自在翻了个白眼,用力踹了下地上那滩死鱼一样的人,没好气道:“快别演了,他已经走了。”
塔依汗被踹到了伤处,顿时疼得倒吸凉气,湖水般清透碧绿的眸子里满是幽怨:“你能不能对女孩子温柔点?”
观自在一脸嫌弃地后退,嘴里不知道小声骂了句什么。
见他如此反应,塔依汗额头青筋直跳,怒气冲冲地回怼:“别给老娘甩脸色!”
她刚完成经脉重组,浑身酸疼无力,现下躺着都觉得难受的要命,更别说武力反抗观自在了。
她感慨道:“你们家二宝的心也忒黑了些,故意拿老娘当挡箭牌就不说了。”
“临走了居然还想把我的记忆给删掉!”
观自在轻嘲道:“合体期大圆满的境界连个化神期都防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努尔嘉,若你哥哥还在,他绝不会像你这般狼狈。”
塔依汗,或者说努尔嘉,听观自在提起自己的哥哥,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极淡的悲戚之色。
但仅仅只有一瞬,那种可以堪称脆弱的情绪便彻底消失不见。
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伤口处传来撕裂感,但她却只是极轻地皱了下眉。
努尔嘉并没有在意观自在,她向后仰躺,放松身体靠在了树干上,随后她放空目光注视着面前的青草地。
她低声道:“我和阿卡被押送去周王都的路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士兵总是欺辱我们。”
“他们不仅时常克扣我和阿卡的口粮,还会戏耍打骂我们。”
“实在饿的受不了了,阿卡和我就会嚼些野草充饥。”
阿卡是他们一族对于哥哥的称呼,观自在微微眯眼,极为反常地没有打断努尔嘉的喃喃自语。
努尔嘉自顾自地开口:“我又何尝不希望当时死在路上的人是我?顶掉阿卡的身份苟活于世什么的。”
她抬起一只手遮住眼,从喉间泄出哽咽的意味:“这又不是我想的。”
观自在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意到努尔嘉气质沉郁久久不语,他抬脚踢了下她的右腿——那条没有受伤的好腿。
努尔嘉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观自在收起折扇,道:“你拜托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听到正事,努尔嘉立刻收拾好情绪,终于有了些许大统领的模样。
她沉声道:“羚氏族当真背着我归顺了魔皇应北辰?”
观自在将一枚染血的兽纹铜环扣丢给了她,道:“羚氏族的三王子已死,是应北辰派人杀的。”
“他们只是假意归顺,为的是换得被掳走的羚氏族小公主的一线生机。”
“与虎谋皮的道理他们怎会不懂,并不如你想的那般蠢。”
努尔嘉眉头紧锁,声线发紧:“有你故意做局,应北辰那老贼被沈倦率军打得节节败退,此时正当用人之际。”
“即便羚氏族是假意归顺,他们的三王子也是大乘初期的修为,怎么还会被应北辰给……”
观自在呵道:“羚氏族三王子有勇无谋,醉酒后对应北辰的宫妃不敬,这谁能忍?”
努尔嘉算是明白了,她嘴角抽搐,无语地摆摆手,小声嘀咕道:“魔皇一脉的占有欲真的是……”
观自在打断了她的吐槽,提醒道:“你和沈倦打交道的时候注意些,别做多余的事。”
努尔嘉摊手:“你安心,真正令我钦佩的是那位于问道大会上一剑惊天阙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