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后新加那一条。”


  沈倦沉默地为他擦着眼泪。
  先是遭受无妄之灾,后又不能正常修炼。
  换谁都会觉得不甘心吧。
  沈倦一向拿呆笨弱小的生物没办法,他将人搂到怀里轻轻拍着背顺气,哄道:“否极泰来,师尊,坏运气不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两人贴得很近,钟意晚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沈倦心脏跳动的频率,平稳有力,似乎钟意晚的情绪也随着这种令人安稳的频率而变得平静。
  听到最后一句,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笑了声。
  “跟你商量个事,沈倦。要是我最后没解成毒,等我死了以后……能麻烦你把我葬在一处种有各种果树的院子里吗?”
  因着钟意晚这番话,沈倦轻拍着他背的动作稍滞,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用钝刀刮了下。
  愧疚感像潮水一样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为什么是果树?”声音染上哑意,偏偏沈倦本人毫无所觉。
  “鬼是不能吃东西的,那我看着别人吃也是好的。”钟意晚揉了揉发酸发胀的眼睛,补充道:“你多种些桃子西瓜什么的,我爱吃。”
  沈倦抿唇,不赞同道:“师尊快呸三下,别说这些丧气话咒自己。”
  钟意晚已经不哭了,他觉得眼睛很累,身体也困乏得厉害。
  闻言他从沈倦怀里直起身来,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沈倦垂了眼,直直望进钟意晚眼底:“我不信命,更不信天道。但弟子需要提醒师尊,这种咒自己的话并不好。”
  都说一语成谶。
  丧气话说多了,指不定哪一天、哪一句就成了真。
  钟意晚乐了,连着“呸”了三声:“这样总行吧?”
  沈倦启唇想说什么,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他眉峰微皱,道:“我去开门,师尊先歇着。”
  钟意晚听话地应过好。
  沈倦收回目光,上前几步打开门。
  门外的陈玄商看清了沈倦此时的模样,整个人石化并裂开。
  见他这般表现,沈倦额角突突直跳。
  他背过手把门合上,接着踢了一脚恨不得把下巴跌到地上去的陈玄商,压低了声音道:“借一步说话,别打扰到他休息。”
  陈玄商艰难地吞了下口水,一脸复杂道:“行,去外面吧。”
  灵舟外部,李攸已经等候许久,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抱剑转身,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陈玄商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再往他旁边看去,沈倦领口微乱,衣服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李攸纤眉一挑,也不说话,只是往三人身边甩了个隔音阵法。
  直到陈玄商走至李攸身旁,他都还有些恍惚:“大白,听兄弟一句劝,别知规犯规。”
  “你不可能不知道宗规第五章 最后新加那一条。”
  那一条便是新增的宗规,严禁弟子与师长发生不正当关系,违者责鞭一百。
  沈倦颇为无语地半睁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
  陈玄商用手肘攮了下李攸:“我跟阿攸都不是瞎的。之前宗门秘境里,你处理手臂上伤口的时候,我们可都看见了。”
  “你那么大一个守鹤去哪儿了?还有螺贝,课上自己单开个隔音阵法和人说小话?”
  修真者注重元阳,门中弟子在入门时会有长老往其手臂上以灵力印上一颗朱砂痣。
  女子的是守宫,男子的是守鹤。
  一旦弟子以灵力与旁人双修,朱砂痣就会消失。
  上辈子那颗朱砂痣跟了沈倦一辈子,这辈子刚睁眼不久,就交代在了钟意晚身上。
  沈倦:“……”
  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玄商这厮分析的还挺在理?
  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不知道,忘了什么时候就没的。”沈倦继续嘴硬。
  李攸叹道:“你都不知道玉难朽和宁欢他们看清你手臂情况时那种恨不得自戳双目的表情。”
  沈倦不禁有些疑惑:“这跟他俩有什么关系?”
  素来清冷如李攸,现下都忍不住勾起唇角,愉悦道:“早在你步入金丹期之前我们四个就下了注,赌你到元婴期的时候守鹤还在不在。”
  “玄商他们三个赌的都是在,我赌的是不在。前些日子他们三个各赔了五百极品灵石给我。”
  沈倦嘴角抽搐:“你们拿我下注?”
  无事不登三宝殿。
  就说这俩人怎么突然关心起了他的情感状况,合着一个赔钱一个赚钱了。
  陈玄商痛心疾首:“那怎么了?我可是赔了五百极品灵石进去!你都不知道,我……哎哟!阿攸你干嘛?”
  李攸用剑鞘敲了下不断倒苦水的陈玄商,施施然道:“不干嘛,谈钱伤感情,先说正事。”
  陈玄商的鹿儿眼滴溜溜一转,收起了那副苦楚样。
  他把手臂半搭在沈倦肩膀上,极不正经地揶揄道:“哎我说,大白你什么时候对小师叔起的心思?你可想好了,我师尊跟阿攸的师尊……”
  话说到一半,他往自己脖子上比了个划刀的动作,朝着忍不住翻白眼的沈倦挤眉弄眼:“而且你什么时候爱好这么小众了?”
  连女孩子暗送秋波都能说成“师姐是不是有眼疾”的死直男沈倦,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第五章 最后新加那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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