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63

　　“你这小孩还知道打仗。”格林德沃胡乱揉了一把汤姆的头发，惹得汤姆厌烦的躲开。他真是不知道了，不就是变小了几岁吗？怎么人人都想揉他的头发？
　　“虽然我是德国人，但我是来帮助帕特里克爵士的。”
　　“但是你们刚刚吵架了，不是吗？”汤姆状似天真地问，“帕特里克爵士和你的脸色都不太好。”
　　“我们只是有一点意见分歧，你不懂的。”格林德沃打量了打量汤姆，“我也有一个姐姐，我们两个长得很像，皮肤都一样白。”
　　格林德沃想套出他和戴安娜的真正关系，对此汤姆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直接说：“我和姐姐长得不像，是她收留我的，我和家人失散了，她把我救了起来。”
　　“这么说，你以前住在伦敦，后来流落到了你姐姐那里？”
　　汤姆点了点头。
　　“你姐姐很漂亮，也很可爱，就是有点不懂世故。”格林德沃继续循循善诱，“她住在哪里？是怎么生活的？我很好奇，我喜欢研究各个地方不同人类的生活习惯，这也是我会从德国来到英国的原因。”
　　“世故是什么？”汤姆抬起头，一脸很傻很天真。
　　格林德沃沉默了两秒：“没什么。”
　　没从汤姆这里套到多少话，实际上也是格林德沃并没有真的费心思。处理戴安娜这个半神是阿瑞斯自己的事情，见识过阿瑞斯的能力之后，格林德沃不觉得自己掺和在他们的家事里能得到多少好处。
　　这可都是刀枪不入、拥有神力的神话中的不死神，巫师和麻瓜的力量就算再强大也比不过他们。
　　他只是想借阿瑞斯的手将战争规模继续扩大，借此让巫师界各国之间的矛盾也激化出来，等阿瑞斯除掉戴安娜，麻瓜界混乱达到顶峰，加上自己的推波助澜暴露出巫师界，让巫师界和麻瓜界不得不开始战争，到时刚经历过世界大战元气大伤的人类不可能敌得过巫师界，自己还有战神的帮助，统一巫师界和麻瓜界、让那些低等生物待在他们该待的地方就指日可待了。
　　不准备套话，格林德沃就又恢复成了汤姆刚见他时沉默寡言的样子，一杯一杯地喝高浓度酒精的酒，直到汤姆吃完，两个人却没有回帕特里克爵士府。
　　怕汤姆乱跑走丢，格林德沃牵着汤姆的手，两个人沿着伦敦街道行走了一段距离，渐渐地，周围景致变得熟悉了起来。
　　汤姆认出来，这里不远处就是破釜酒吧。
　　格林德沃带着汤姆停在破釜酒吧对面，看起来似乎想进去。
　　汤姆只得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一派天真地问：“你在看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选择进入破釜酒吧，而是带着汤姆回了帕特里克公爵府。
　　于是纳吉尼在汤姆脑子里感叹道：“可怜的格林德沃，明明就在英国，和心爱的前恋人只差一个霍格沃茨防御的距离，他也知道，这一走，下次再见面，也许就是两人决战、不死不休的时候了。”
　　汤姆：“……你在写话剧吗？还是闭嘴吧。”
　　爱塔身为单身女性当然不能在夜晚留在帕特里克爵士家过夜，而汤姆虽然是小孩儿，也是个性别意识清楚的男孩，帕特里克以方便为由，当晚让汤姆留在了他的家中。
　　已是深夜，帕特里克和格林德沃还是没有睡觉，帕特里克的书房里一直亮着灯，汤姆悄悄贴近了书房，蹲下身子，把细细放在门缝旁。
　　“就靠你了。”他用气音说，“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然后汇报给我。当心点，不要被踩死，不要受伤。”
　　细细用小尖牙咬了汤姆的手指一口，不痛不痒的没半点感觉，咬完他才摆动着身子，滑进了书房里。
　　看细细进去之后，汤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赤着脚，又用魔法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还有纳吉尼帮忙，没可能被发现。
　　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细细终于回来了。
　　听细细用十来分钟概括了一下在房间里的见闻，汤姆觉得自己的三观又被重组了一次，隔天清晨看帕特里克的表情都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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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爱塔收到了斯蒂夫的来电。他们在前线一个叫Veld的小村庄，刚刚干掉了据守这个村庄的所有士兵，解放了这里的平民。
　　斯蒂夫一行人准备去德军最高统帅部，刺杀德军统领、一直支持丸博士研发毒气的卢甘道夫和丸博士，他们要潜入卢甘道夫举办的宴会，而这场宴会举办于签署停战协议之前，斯蒂夫很可能认为那只是投放毒气弹之前的幌子。
　　帕特里克听到这番话，连忙拿过电话：“你们今晚不能去那个舞会！无论如何都不能妨碍停战协议的签署！”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汤姆能隐隐约约听到戴安娜焦急的声音，仿佛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先生，汤姆还好吗？”片刻后，斯蒂夫问。
　　“当然，他在这里住的很不错。”帕特里克看了汤姆一眼。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们会找出毒气弹的位置，找到鲁登道夫释放毒气弹的方法——”
　　“不不不，我不允许，这是命令，你们——”
　　“什么？先生，你说什么？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喂？喂——”
　　斯蒂夫的声音渐行渐远，听起来像是把话筒给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