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NPC在大理寺
景元帝猛的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
“你是说,有人费尽心思要陷害你么?”
“……”
“字不是你的,荷包不是你的,连这张脸——是否也不是你的?一件是巧合,莫非桩桩件件,都是巧合!?”
楚矜言呼吸困难,原本苍白的面孔也染上了一层血色。
“不是……我的。”
他看见景元帝身后,楚知行兴奋地睁大的眼睛,不由暗自在心中笑了。
果然,楚知行是如此走火入魔般想要自己去死,那么,鱼儿便上钩了。
“陛、陛下,”楚矜言艰难地吐字,“此为……一家之言,臣亦不知何时开罪了大殿下,竟要如此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
景元帝的目光稍稍一动。
楚知行骤然被戳破心思,心下一慌;“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况且你如今卑如草芥,根本都算不上是我的对……”
他猛的刹住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对手?皇子之间,又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称为对手?
党争夺嫡……对任何帝王来讲,都是不可触碰的逆鳞。
景元帝扼制住楚矜言的手指力道突然变小了。
楚知行露出破绽,楚矜言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他也像根本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借着终于能顺畅说话的机会,豁出去了似的冷笑道:“臣确实一向谨小慎微,何德何能被大殿下惦记……莫不是殿下仍在意出身,才看臣与母妃不顺眼吧。”
楚矜言刀刀往致命的地方戳:“可皇后娘娘这些年辛苦抚养大殿下,颜妃娘娘亦得圣宠,更不必说殿下自己独得圣心,初涉朝政便领衔如此重大的案件,满朝皆尽心辅佐称道,难道还抵不过出身之隙吗!”
楚知行脸色都扭曲起来,几乎要扑过来捂住他的嘴:“你住口!”
景元帝沉声喝道:“你跪下!”
这一次,却是对楚知行说的。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大皇子腿一软,连那个试图表功的金吾卫都冷汗涔涔而下。
殿中静得落针可闻,所有太监宫女都恨不得把耳朵塞上,把头埋进胸口里去。
在宫里伺候,最怕的就是听到皇室秘辛。
知道得越多,便死得越快。
“父、父皇……”
楚知行膝行两步,不管不顾地抱住景元帝的大腿,抬头时,竟然已经流下眼泪来。
“父皇是知道儿臣的,儿臣只是心中害怕,一时口不择言,是他——是他不甘事情败露,胡乱攀咬,儿臣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他是真的怕了,难怪楚矜言会成为这游戏里大名鼎鼎的BOSS,被打压到如今这个地步,竟还能被他寻到机会,一口咬在七寸上。
结党、外戚、不孝、谋嫡,甚至隐隐有牵出当年淑妃旧案的意思……若再被他洗清与鸿青会勾结的罪名,再坐实自己一条意在陷害兄弟的欺君之罪,即使景元帝尚不会彻底放弃自己,这些年打下的大好局面,也要危险了!
勾结叛党这条罪名,必须要咬死在楚矜言身上!
要怪,就怪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父皇,”楚知行一咬舌尖,强行定神,“儿臣对天发誓,忠孝之心可彰日月,一心只想为您办好差,从未有过半点旁的心思——二弟这样说,是自知无力回天,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诛儿臣的心啊!”
楚知行简直要痛哭流涕,而楚矜言虚弱之下,一口气说了那么一大段话,也是消耗不少,景元帝松了他,他便一下委顿在地,急促地喘着气,乌发散落一些下来,被冷汗沾湿,显得无比狼狈。
他强撑着黑沉的视线,轻声道:“陛下……臣,并无他意,只还犹信清者自清,那些所谓的反贼,既称见过臣,定当能当面识得臣的长相,而若是只听人描述,或见过画像,想来臣与诸位殿下站在一起,仅有的几分相似,也定会让他们无从分辨了。”
景元帝在那瞬间一愣,却又在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
对……当年淑妃获罪,因是过于耻辱的丑闻,也为了……保住她的命,自己对外只宣称是巫蛊与戕害嫔妃之罪,其中根本都因由,并未公示于人。
因此,几乎所有人——包括楚矜言自己,也并不知道,他不是皇室血脉。
楚矜言与其他的那些皇子,并无亲缘关系,又哪里来的几分相似呢?
景元帝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极为奇怪的怅惘,好像才刚刚注意到,即使如此,在记忆里,楚矜言似乎也许久未叫过自己一声“父皇”了。
第16章 NPC在大理寺
坤宁宫到底是皇后寝殿,不甚适宜做查问之所。况且,又是这般牵扯到谋逆的大案。
景元帝很快决定移驾大理寺,将事情弄个明白。
楚矜言已经快无力起身,便由几个宫人扶着,上了车舆。
也不知景元帝是不是故意的,将他和楚知行安排在了同一架车上。
楚知行的脸色很紧绷:“二弟果然非常人也,在冷宫中多年,也能做出这么多事来。”
楚矜言柔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知行:“……”
车中并无旁人,楚知行突然间逼近楚矜言,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他。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什么把戏……死心吧,父皇没有那么容易蒙蔽,这一回——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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