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NPC又开新篇
闹了半宿,楚矜言好容易似是清醒了些,睁开了眼睛,裴几道便连忙扑上去,听见楚矜言在很小声地说着什么。
“您说什么……再、再大声些……”
“拿……”
楚矜言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半分清明,他吐出一口血,又找回几分意识。
他从系统包裹的梦魇中挣扎出来极为不易,那是一种仿佛神魂都在被撕扯的昏乱,脑子里一团乱麻,各种真真假假的画面飞快闪过,相比之下,连身体的疼痛似乎都不那么要紧了。
裴几道紧握住他的手,虽然主子虚弱得手都抬不起来,可很奇异的,他却好似逐渐镇定了下来。
楚矜言道:“拿纸来。”
或许他始终无法反抗这个所谓的系统,就像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但命,总还是自己走下去的,他的人生,他们这些所有被既定的“算法”安排好的人生,绝不会再如此谦卑顺从。
便是与天,也总要争上一争。
第49章 NPC又开新篇
裴几道心急如焚。
他觉得公子莫不是病得厉害, 烧糊涂了,明明连笔都拿不稳,却坚持不好好躺着, 非要颤抖着抓起纸笔, 歪歪扭扭地写下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楚矜言的脸色很糟糕,他的神情一片空白, 勉力睁开的眼睛里却光芒闪动,好像在和什么东西做着极其激烈的斗争。
与此同时, 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很轻很缓, 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抽调走了似的。
笔上的墨有些干了, 裴几道连忙帮楚矜言又润上。
即使快要急疯了,可他由来就对公子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哪怕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公子这样坚持要做的事,一定是很重要的。
李嬷嬷也在一边悄悄地抹眼泪,手都快把帕子撕碎了。
她想着,小时候言哥儿就身体弱, 也时常生病,他们刚到冷宫的时候,有一次不知怎的掉下了荷花池, 呛水又受了风寒,之后也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可怜那么小一个孩子病得厉害, 险些都抢不回来了。
可那时还有娘娘啊。
娘娘虽然相貌弱质纤纤, 可真的是很坚韧的一个人, 当年遭逢大变,竟还能笑出来, 还相信着日子有一天会变好,她带着李嬷嬷在冷宫里种菜,还种些药材,甚至开始回忆着年轻时候看过的些许医书,试图自己给哥儿诊断。
那么多寒冷又难熬的夜晚,为了暖和一点,甚至是他们三个一起挤在一张床上,娘娘搂着哥儿,唱着很好听的歌谣。
哥儿也很懂事,都烧得小脸通红,还会小声安慰娘亲,说一点都不痛。
这么多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李嬷嬷眼睛都哭疼了,可她又能做什么,只好一遍遍地烧上热水,好时时给楚矜言擦拭血迹和汗迹。
他们已经尽量小心了,偏殿里紧关着门,生怕声音光亮传到外头去,可丑时的时候,李嬷嬷还是突然感到一阵凉风从后头吹来。
她忙着回头,生怕是门被吹开,进来风,可一转头,却对上了郑玉淑美丽的脸。
“娘、娘娘……”
李嬷嬷一呆,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下意识就要横挪脚步,试图挡住她的视线。
“您怎么这么晚起来……”
女人却没有回她,郑玉淑的目光直直地望向里间被帘幕遮挡住的床铺,脸上露出有点惊慌的表情。
“言儿怎么了?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李嬷嬷心里一痛,强笑道:“没什么呢,您快些回去休息,哥儿也要早些歇着,明儿早上再去给您请安呢。”
可郑玉淑好像没听到她的话,或根本不信,她脸上带着那种有点恍惚又有点紧张的表情,抬脚就往里间走去。
“娘娘!”李嬷嬷仍试图拦她,“太医已经在里头了,咱们不能打扰他,乖啊。”
郑玉淑现在神智有些不清醒,但吃软不吃硬,总得对她惯着哄着,她便也多表现得很乖巧。
好在冷宫里始终也就他们这几个人,从没人会想逆着她。
李嬷嬷也是没办法,哥儿现在情况看着惨烈,还吐了那么多血,她真怕吓着娘娘,又闹起病来可怎么是好。
可或许是母子连心,今天晚上,这种哄孩子式的宽慰不管用了,郑玉淑执拗地绕过李嬷嬷张开的手臂,一定要进内室去。
“言儿肯定是病了,”她确定地说,“我怎么能不陪他呢,难受的时候娘不在身边多可怜呀。”
李嬷嬷一愣,手臂就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女人很少见的灵巧,一下子绕过了她,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帘子。
裴几道吓了一跳。
可郑玉淑没有空搭理他,她在看见楚矜言的那一刻,眼中就忍不住含起了泪水。
或许是近日楚矜言孜孜不倦的汤药和真气疗伤起了作用,郑玉淑清醒的程度明显有所提升,若是过去,看到楚矜言浑身是血的模样,她肯定会受不住地尖叫,甚至自我伤害。
可是这一次,她只是一下子没忍住掉了泪,就马上擦了把脸,在床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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