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直到九岁,我从同学那里,从背地里交谈的佣人那里,知道了父母的事,知道了母亲的名字,我才悟过来,为什么外婆一会儿嫌恶我,一会儿又喜欢我。原来,她对我的所有喜是因为另一个人,对我的所有恶,也是因为另一个人。”
  “我闹了脾气,她仍和我六岁时一样,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直到我生病,不肯喝药,她知道后亲自来喂我。但我扭过头不喝,一次两次,她生气地摔了装热水的杯子,玻璃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她说我是不是不想活了,说她也早不想活了,不如一起死好了。她捡起地上的碎片,抓着我的衣服拎我起来,尖锐的玻璃碎片抵着我的脖子。我很害怕,我说,我喝药,我喝药。”
  阮书西听着都害怕,别提一个小朋友了。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渴望她的亲近,又别扭地不想是因为别人,对她,也有着畏惧,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再没有近过,就和现在差不多。”
  阮书西轻轻抚她的背,额头与她的贴在一起,说:“她不应该这么对你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小,你们都是受害者才对。”
  “但我身体里有那个人一半基因,甚至我脸上的某个部位,都与那个人相似。我甚至想过,找到那个人的照片,让医生把相似的地方整一整。”孟思岭笑了声,“但没有找到过一张清晰的照片,倒是看到不少妈妈的,我觉得我和妈妈长得挺像的,我一边生气,一边又欣慰,还好我身上妈妈的影子比较重。”
  “那个人渣,应该被碎尸万段才是!”阮书西气愤。
  孟思岭捧过她因为气愤而变红的脸,说:“如果可以,我也想。”
  “你后来长大了,有和外婆就这件事好好聊过吗?”
  “没有过,提起那件事,就意味着她会回想起当时的所有,我的存在,每一次见面,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刺激了吧,更何况再特意提起?我不敢,也怕是无用的。”
  能和阮书西说起这些,于她而言,已是不易,她不愿意向任何人展露脆弱,更不想以此被可怜,甚至换取短暂的情感连结。
  阮书西是例外。
  孟思岭能说这些,也意味着对她的喜欢绝对不少,阮书西已经有预感,任务快完成了,或许就差最后一点,也许是帮她解开对外婆的心结。
  可问题难在,要解开,势必就会涉及到那件惨事,而要涉及,就像孟思岭说的那样,孟椒会回想起过往,受到刺激,可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最不能受到刺激。
  “睡吧,很晚了。”孟思岭拍拍她的背哄睡。
  阮书西仰了仰头,笑着“嗯”一声,依偎在她怀里,想了想说:“你能和我说这些,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把这些压抑在心里,你一定很难受,现在你讲出来了,心也就腾出空位装开心的事了。以后,也一定不要一个人难过,即使不讲给我,现在你有了姐姐,有了妈妈和妈咪,也可以讲给她们。”
  阮书西还不知道任务完成后,她会以什么方式脱离这个世界,万一是让孟思岭拥有又失去,她该多难过,好在除了自己,她现在也算有了别的家人。
  不过,她觉得应该不会是以这种最难以接受的方式脱离,不然她辛辛苦苦治愈孟思岭,让她感受到爱,并且学会了爱,又残忍剥夺,不就白忙活了?
  她决定明天和系统探讨下这个问题,但眼下,她很困。
  孟思岭抱着她,笑着“嗯”了声,说:“我会的,你说的话,我都有记住。”
  尤其是订婚宴上,跳那支舞时教她的那些话。
  想说,想要,就不要忍着,也不要口是心非。
  阮书西的脑袋蹭蹭她,“真乖~”
  卸下沉重的包袱,孟思岭这晚做的梦都变得轻松了。
  她梦到和阮书西在云端玩白白的云朵,踩在上面软绵绵,云朵像奶油,像棉花,又像浴缸里的白色泡泡。
  第二天。
  孟椒不愿意配合身体检查,孟思岭和阮书西都有些束手无策,但该回孟宅的日子,还是回去了。
  第34章
  傍晚的霞光映入未开灯的餐厅,孟椒和助理两个人坐着在吃晚饭,看到两人没听话地回来,说了句:“没有准备你们的晚饭。”
  孟思岭正欲开口,阮书西拉下她,转而一脸可怜兮兮地坐到餐桌配套的椅子上,盯着桌上简单的晚餐,瘪瘪嘴:“好饿哦,外婆真忍心我们挨饿嘛?”
  看向孟椒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如果说个“是”,立马就要委屈哭了。
  孟椒看一眼助理,助理立马起身去让人准备。
  “看在你的面上。”孟椒笑着朝她说。
  “我就知道外婆和思思一样,都是这样嘴硬心软。”
  一样吗?
  孟椒看一眼孟思岭,说出口的话却又有些冷:“站着干吗?当门神吗?”
  如果不是知道她如今不能受刺激,如果不是谈了恋爱让她越来越平和,积压了这么多年的不满,或许早在她的某句指责中爆发。
  孟思岭沉默地坐到阮书西身边。
  这顿晚饭,还算融洽地吃完。
  吃完,孟椒在屋内随意走动了几分钟活动身体,就欲回房。
  阮书西连忙代替助理阿姨去扶她,说:“我来,我想陪会儿外婆。”
  孟椒看一眼助理,点下头,说:“好,行。”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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