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秦如练与他一样,都是不擅长与人亲近的类型,这位雷厉风行的仙盟盟主,恐怕与自己的儿子并不亲密。
  秦顾原以为原著中的秦如练对季允所受侮辱不闻不问,是有包庇儿子的嫌疑;
  如今看来,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原身的真面目。
  正出神着,秦如练的声音再度响起,俨然换了一副面孔:“秦顾,你可知罪?”
  秦如练向来是叫他的小字,直唤其名还是第一次。
  秦顾心下一凌,一提长袍,双膝便跪在地上。
  “你且告诉我,仙盟第一令是什么?”
  秦顾道:“入魔必诛。”
  这条禁令是秦如练上任后才设定,起因似乎是因为多年前的叛乱,但原文一笔带过,是以秦顾只知大概,却不明就里。
  但光是一个大概,就已足以判他的罪。雁姗厅
  他不仅没有将蝉娘交给诛魔司,还协助蝉娘向贾富商复仇。
  这意味着,自始至终,诛魔司连蝉娘的衣角都没摸着。
  而更荒唐的是,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仙盟盟主的儿子,仙盟的少主!
  难怪陆弥生气,仙盟这趟是颜面尽失。
  至于秦顾,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秦如练叹了一口气,眉间隐有怒意:“季允与青松观那对双胞胎都来为你求情,但是秦顾,我要你亲口说,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秦顾捕捉到她话中的字句,稍稍放下心来——季允和青狸都没事,那就好了。
  至于他自己,受些皮肉之苦,倒是无所谓的。
  他将双手交叠,向秦如练行了大礼,旋即一五一十,将蝉娘与贾富商之事的前因后果告知。
  最后,他道:“青松观之祸,错不在蝉娘,而在贾保贵,您曾教导我们,这一身修为是为护卫人间之公平正义,眷之有罪,但无错。”
  最后三字,掷地有声,秦顾自知此言大逆不道,低垂双目。
  秦如练怒极反笑:“此案究竟是谁的错,是何错,自有仙盟审判,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维护正义?”
  仙盟分工明确,秦顾所为确实越俎代庖。
  秦顾不再辩解,再行一礼:“请盟主责罚。”
  秦如练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道:“你知错了?”
  秦顾重复一遍:“请盟主责罚。”
  这便是不认错,只认罚了。
  秦如练一甩袖子:“好,你既然认罪,那便按令行事。念及你为护卫百姓才受此重伤,我便不将你关押起来。”
  她一边说着,代表盟主判令的金色字文便在空中凝聚出实体:“从今日起,你就在房中闭门思过。三日后,交由诛魔司行鞭刑。”
  鞭刑。
  三七二十一鞭,当鞭鞭见血,鞭鞭入骨。
  秦顾的喉结滚动几下:“是。”
  盟主判令化作金色敕令飞出,秦顾同时起身,向秦如练拱手,转身离去。
  一走出大殿,他倏地一愣。
  便见山苍、青鱼、青狸都守在殿外,看他出来,赶忙迎了上来,山苍扶住他,青鱼青狸则向他行礼。
  青狸脑袋上还缠着绷带——显然是被晏白术打晕留下的——问道:“少盟主,盟主怎么说?”
  秦顾微笑:“先回去吧。”
  他总算感到自己伤得不轻,这短短一个时辰,他便浑身发冷,寒彻骨髓。
  见秦顾脸色发青,山苍两指并拢往他胸口一点,一股灵力注入丹田,山苍道:“少盟主伤成这样,盟主应该也不会真的责罚,关几日禁闭就是了。”
  恰在此时,敕令飞来,鞭刑二字,熠熠生辉。
  山苍:…
  山苍的脸一下子白了,竟比秦顾脸色还难看几分:“鞭刑?!您现在的身子,连一鞭子都撑不住,不行不行,老朽得去找盟主理论理论!”
  青狸则捶胸顿足:“怪我,都怪我,一不小心着了那魔头的道,害得少盟主…我也和山苍长老一起去!”
  青鱼点点头:“去。”
  秦顾心中暖意流淌,但看着三人,总觉得少了什么。
  他问:“季师弟可还好?他伤得重不重?”
  谁料此言一出,几人相顾无言,最终还是青鱼轻轻摇头。
  秦顾的心提到嗓子眼: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季允还替他求情了么?怎么会不好呢?
  青狸慢吞吞地开口:“季师弟他…自请跪在山门前,代您受罚。”
  秦顾大惊,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呛咳出声:“他跪了多久了?”
  青狸的声音越来越轻:“您昏迷了几日,他就跪了几日…到今天已经…第五天了…”
  秦顾眼前一黑,险些再晕厥过去。
  第十一章
  秦顾本想去看看季允,奈何盟主敕令将他禁锢在房中,一旦尝试离开便会被金光不留情面地弹回。
  无奈,他托青狸等人替他捎了口信,便是劝季允不要为他求情。
  或许是因为面对晏白术时的并肩作战,让季允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他的失忆大计初见成效,却独独不该是在这里。
  秦顾如今是仙盟的罪人,季允不能站在他这一边,要不是知道以季允的脾气不可能答应,他都想劝季允与他划清界限。
  指节一下一下敲击桌面,秦顾望向窗外,半晌,发出一声沉沉叹息。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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