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也是常嬷嬷万万不敢做的,遂忍着怒意,命两个粗使丫鬟跟在丁若溪身后。
丁若溪出了屋子后,径直去了前院佛堂。
以往丁家没没落前祭祖祈福时,丁家的后辈在这一日皆来此处,诵经的诵经,吟唱的吟唱,布施附近穷人的布施,人头攒动,锣鼓震天,热闹喧哗。而今,他们一个个早葬身于那场灾祸之中,只余她五哥一人。
而她五哥如今又生死不知。
丁若溪念及此,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殷诚的为家人诵经后,正要起身离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只有力的臂膀攥着她手腕,将她身子扳过去面对他。
对面年轻男子看清她的脸,清隽的面容显出不可置信来,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昭昭,真的是你。”
晚间,苏会巡视完军营回府刚回书房坐下。
秦用便一脸急色的跑过来,禀告道:“郎君,前日陈大郎君从边陲回京后,知道了丁家落难的消息,今日竟然找上门了,执意要把丁三娘从大昭寺带走。”
苏会面色一沉,起身大步流星的朝府外去。
秦用吐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兵部侍郎陈允的嫡子陈世筠,是丁若溪的表哥。
自幼年起就经常寄住在丁家,是丁若溪为数不多的最亲近的玩伴,其人风光霁月,文韬武略样样俱佳,是同龄儿郎中不可多得的良配,丁家没没落之前,两家父母曾私下撮合两人,想要亲上加亲。陈世筠为表诚意,立下重誓直言此生只娶丁若溪一人,绝不会让丁若溪受委屈。
可当时丁若溪被他家郎君勾去了芳心,那肯嫁给陈世筠。
被丁若溪拒绝了的陈世筠,深受打击,自此一病不起,一个月后,辞别家里去了边陲重镇历练,再未回京。
哪怕是丁家落难之时,也未回来,想必也是兵部侍郎怕自家儿子知道此事,会闯出祸事来刻意隐瞒他的。如今人回来了,再见昔日青梅竟落到了如此悲惨的境地,定然悲愤交加,这才执意要把人带走。
可明显他家郎君并不愿放人走,可他家郎君只是丁若溪夫君的兄长,根本没理由把人留住。
秦用急的满头大汗,私做主张喊过来一个下人:“快去把二郎君叫来,就说,就说陈大郎君回来了。”
第31章
一个时辰前。
丁若溪在光天化日之下忽然被陌生男子一把抱住, 哪怕这个人是她情同手足的表哥,可依旧惹来了不少非议。
尤其是特意赶来的常嬷嬷,盯着陈世筠的两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而在场谁人不知, 陈世筠未投身军营前,将丁若溪当亲妹子对待, 真真将人疼到骨子里。
以至于就连府中下人都看到过很多回, 少年的陈世筠把小小的丁若溪抱坐在膝头的画面。如今两人虽已都成年,有了男女大防,可久别重逢之下,再相见却难掩激动, 尤其是在陈世筠听说丁家落败丁若溪的处境之后。
常嬷嬷自是不知其中缘由, 当着陈家随从的面不敢造次, 不住的拼命咳嗽以示提醒。
丁若溪早被眼前景象惊到,等反应过来时, 常嬷嬷已快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一脸的惊疑:“表哥, 你怎么在这?”
问这话时转念一想, 今日是丁家祭祖的大日子,往常陈世筠在京城时,这一日总会找借口陪她来,脸上的惊疑之色顿消,变成了苦涩。
陈世筠心情比丁若溪激荡万分, 俊目巡视周遭一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丁若溪点头, 抬脚就要随他去。
常嬷嬷立马领着彭安上前阻住她的去路,阴恻恻的威胁:“二夫人, 王妃交代没她的允许,您不能擅自离开大昭寺。”
就差把她禁足在此摆在脸上了。
丁若溪不想惹出别的麻烦,停下脚步刚要开口。
陈世筠一把将丁若溪拉到自己身侧,常嬷嬷忙要再拦,便听陈世筠沉声道:“怎么?我倒不知道镇南王府何时还有这种规矩,竟叫我这个做哥哥的,来见自己的妹子都不成。”
当今圣上信重的世家,除却镇南王府外,就是陈家了。
常嬷嬷权利再大,顶到天也只是王妃李氏的奴才,哪敢公然和陈家叫板,吓得面色一变,哆哆嗦嗦的赔笑脸:
“陈大郎君说笑了,镇南王府没有这规矩。是这山中怪石嶙峋,香客又多不安全,老奴怕二夫人受伤才这么说的。”说罢立马给身后的人使眼色。
彭安等人忙让开一条路,便于陈世筠和丁若溪通过。
陈世筠一甩衣袖,拉着丁若溪去了后山两人之前常去的山涧叙话。
哪知两人前脚刚到,后脚常嬷嬷带着人也到了,彭安和十几个仆从,就站在距离两人二百多步的位置,虎视眈眈的盯向这边。
陈世筠虽待人亲和,可看到这群人威逼至此,顿时来了气,就要去将人赶走。
丁若溪忙拦着他,问起了之前的话:“表哥不是在边陲驻守未得圣令不得擅自回京吗?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这个,果然转移了陈世筠的注意力,他面色骤然一沉,忧心忡忡起来:
“上次镇南王带兵剿匪后,那些前朝藩王见血脉至亲被屠后悲伤不已,各个揭竿起义,圣上虽派自己的幼弟楚王前去镇压,可效果却并不好,那些藩王见状大受鼓励,就在前些时日更在私下勾连边陲重镇首领,允诺其高官厚禄,有些首领按捺不住果然反了,连夜起兵往南行军,欲去荆州和那些藩王汇合,眼下边陲生乱,圣上怕消息传到朝中,朝纲动荡,这才将我秘密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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