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岳瑶最称手的就是长鞭了,但是她怎么敢再次选择长鞭,一旦真的选了,分分钟在师姐面前掉马。
  岳瑶只好说:“徒儿最喜欢长剑了。”
  岑姝倏地一抬头:“当真?”
  是喜欢长剑,还是爱屋及乌?
  当然后面这句话,扶锦君不可能问的出口。只是眼神比以往亮了些许,仅此而已。
  岳瑶一副崇拜的模样:“师父,我可以亲眼看看您的长剑吗?”
  扶锦君没多想,只以为她只是单纯地做做样子,遂腾空一抓,手心出现了一柄水冰蓝长剑。
  岳瑶双手接过,“开开心心”地凑上去嗅了嗅。
  审天,连剑鞘都含着冷冽的清香。
  可为什么……它克主呢。
  师姐本就命里带苦,把自己弄了一身的伤,唯一的佩剑还是个克主的货色。
  长此以往,她的伤还怎么好?
  岳瑶承认自己在师姐面前根本生不起气来,哪怕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师妹,她还是傻兮兮的愿意对她好。
  岳瑶笑着看着师姐,嘴里却只能唤她“师父”。
  “师父。”岳瑶把手里的瑶石递给她,“徒儿累了,您可以帮我拿去洗吗。”
  岑姝点头接过,起身走到池边,她正要专心去洗,突然察觉到有人闯入了晚山。
  “谁。”
  晚山的屏障边,有一紫衣弟子恭恭敬敬地行礼:“扶锦君仙上,农台师兄前几日去秘境被妖兽吞去一足,我等没救回来……刚刚,他人已经去了,弟子特来禀告一声。”
  扶锦君神色淡淡:“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仙人也没办法永葆长生,快到昭天大赛了,听说岳安宗的弟子们都忙着修习,此类丧葬之事近期就不用办了。”
  晚山不允许外界弟子窥视,所以那位紫衣弟子也就没看到他们的扶锦君此时是何种神色。
  听闻弟子的死讯,她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也没有类似悲伤的表情。
  就像是听闻谁家的阿猫阿狗走失了一样,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她手中甚至还捏着岳瑶送她的礼物,明明神情冰冷,手中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
  好在她俩的对话没让岳瑶听到,如果她听了,便肯定会知晓“扶锦君”的真实脾性。
  当然了,她若是听到这番对话,也会想起那位“农台”师兄就是当初踩她一脚的罪魁祸首——然后联系到对方悲惨的死法。
  踩她一足,那便断一足来赎罪吧。
  她不知道她的小师姐已经成为了过去,既然扶锦君能坐到岳安宗首座上,主杀伐才应该是她本来的面目。
  不过,岳瑶虽然没机会听到那番对话,但她趁着扶锦君分神的契机,抽.出了审天剑。
  岳瑶做魔尊的时候,学了不少强取豪夺的禁术,只是她一直都没用过那种术法,一来不觉得抢来的东西有多好,二来骨子里还是心善的,见不得被抢的人失去心爱之物后的神态。
  这样说,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禁术,也不知道记得还算不算准确。
  “以生血,滋原生,养怨灭,夺人爱,伪杜衡……此物当为我物,天地无证,我自朗明。”
  岳瑶一狠心,默默在心中念诀,同时手心在薄薄的剑刃上一划。
  鲜红的血瞬间成股,冰蓝色的剑身嗡鸣着颤动,岳瑶死死地握着剑,带着十成的恨意,像是要把它揉进骨血。
  她骨血里到底还是带着点疯的。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皮开肉绽,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不远处,扶锦君竟然觉得耳畔安静了不少,她似有所感,倏地回头——
  第24章
  曾经,师姐岑姝被师父周蹇从地上一把拽起,她踉跄时回头,眼底是一片死寂的荒凉。
  那时的她只恨自己不能为师妹寻得两全法,只能委屈对方去魔界苟活。
  现在,成为师父的岑姝似有所感的一回头,那同如出一辙的荒凉与无力再次漫上心头,唤醒了她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几乎在瞬间,扶锦君的眼眸便染上了血丝。
  她亲眼看着岳瑶的血洒落,脑袋里那根绷紧的弦一下子就断了。
  “岳瑶!”
  岳瑶也没想到这破剑的威力这么大,她觉得自己也没用多少力啊,怎么就失血过多了呢?
  审天不易认主,自然也很难易主,但岳瑶只是简单地用了个禁术,再加上血气的引诱,很轻易就让审天动摇了。
  修颀的剑身陡然乍出红光,像冰原被大火燎过,在矛盾与挣扎中悖生出极致的暴虐。
  这才是上古凶器的脾性。
  岳瑶很想在清醒的情况下和师姐解释一下,比如什么“不小心划到手”或者“是审天它先动手的”之类的托辞。
  但她又失算了,上古凶剑不是很好惹,她几乎没办法把手拿开,大量的血气都被这把剑夺了去。
  岳瑶终于坚持不住,手中的剑摔了下去。
  冰蓝的剑身一片绯红,如同扶锦君通红的眼眶。
  扶锦君几乎被吓到神魂出离,她一心放在岳瑶身上,看也没看就飞快地封上了审天剑。
  岑姝迅速查看岳瑶的情况,手抖得不成体统,完全没有平时那种镇定自若的风度,她一连查视了五次,竟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看出岳瑶的受损之处。
  她居然完全冷静不下来。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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