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前因101

　　“……爷爷不是反对你的工作，男人当然得有自己的事业，可你明明有那么多选择，”或许是酒精作用，老人开始有些絮叨，“莱特曼先生的公司不就很好吗？他对你的实习评价那么高，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非得进这个多你一个不多的斯塔克工业？大公司有什么好？看看它那个老板——成天不拿个头条他就浑身难受是不是？！”
　　“爷爷。”沃伦轻声制止自己的爷爷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坐在他旁边的彼得已经不自在地动来动去许久了。
　　“唉，你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我们老了也管不了你了，可……”卫凯重重一叹，似有千言万语要讲，却终于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行了行了，你也差不多了啊，成天嫌我瞎操心，怎么你今天还大发感慨上了，”桃乐丝打断了自己丈夫的喋喋不休，餐桌上的气氛已经因为卫凯转向私人方向的话题变得有些尴尬，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让自己的孙子下不来台，从卫凯手中抢下酒杯，优雅的妇人嗔怪了一句，“就跟你说别喝那么多酒。”
　　若是放在平时，卫凯肯定早就顺着老妻给的台阶下来，自然而然地转换话题了，但这次他敛了敛眉眼，看看低垂眼目举着刀叉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小孙子，哼了一声，“娇气，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吃不下就放下，跟我过来。”
　　沃伦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离席跟卫凯上了楼。
　　一餐饭其实吃到这个时候也已经差不多了，方才一直如坐针毡的彼得自告奋勇冲进了厨房给梅和罗莎琳德帮忙，桃乐丝被众人强硬地安排进了客厅与小曾孙女作伴，严禁她再多操劳。山姆眼尖地看到自己未来的大舅哥给史蒂夫狂打眼色，便知趣地留在客厅给一老一小逗闷。
　　“辛克莱？”史蒂夫充满疑惑地接过沃伦哥哥递过来的啤酒，不明白对方有什么话还要避开其他人跟自己讲。
　　辛克莱故作轻松地冲史蒂夫点点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爷爷没有恶意，他只是，呃，很难喜欢托尼·斯塔克。”
　　“托尼的行事作风确实很难招人喜欢，我可以理解。”史蒂夫耸耸肩，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为托尼的事情向自己道歉。
　　“我就是想解释一下，”史蒂夫脸上的疑问太过明显，辛克莱连忙为自己的行为分辨，“我是说，你和钢铁侠，你们都是超级英雄不是吗？我以为你们至少该是战友之类的关系。”
　　“你这么说，也差不多。”过段时日，复仇者联盟正式上线，他们也确实将要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
　　“爷爷今天状态不太好，但也确实是沃伦太过疏忽他们的感情了，毕竟我们都知道爷爷家庭观念特别重，”辛克莱说到这里，忍不住偷眼觑了觑史蒂夫的脸色，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我听说你们是邻居，所以，沃伦真的那么忙吗？他只是个程序员不是吗？”
　　“他确实很忙，至少在我认识他之后，一直如此。”史蒂夫心中暗叹没想到自己还要为沃伦打掩护，只是既然他之前已经明确提出不希望自己的家人知道他参与了那么多危险的活动又接连受伤，他必须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但史蒂夫也不愿说谎，便尝试着转移话题，“好像你们家里都不太赞同沃伦在斯塔克工业工作？”
　　这是他第一次拜访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的事，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史蒂夫没想到的是，他临时抓来充数的问题居然难住了辛克莱。
　　“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是稍微有心就能查到的原因，”辛克莱露出一个苦笑，坦荡地为史蒂夫解惑，“我的父母，服务于无国界医生组织，海湾战争的时候，他们去了前线——”
　　史蒂夫拧起眉头，他知道与战争沾边的都不会是什么好话题。
　　“——最后落在他们帐篷顶上的那枚炸弹就是来自当时的斯塔克工业。”
　　“……我很抱歉。”史蒂夫感到震惊，他不禁去想这件事托尼究竟知不知道，但倒推回90年，那时的托尼·斯塔克也不过是个连大学校园都没踏出过的年轻人，他又怎么能为这件事承担责任呢？
　　“我们没有为这个就怨恨斯塔克，”辛克莱解释道，“那是军方的命令，炸弹掉到哪里又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只是你知道，感情上总会有些过不去。”
　　“所以沃伦是明知道这件事，还……”
　　“这件事是沃伦来我家两个月后发生的，他没跟我父母相处过几天，自然不会像我们这样心存芥蒂，”辛克莱说，“况且他本来也不是多么情感丰富的人，他想要最好的工作环境，所以选择了斯塔克，我们没有理由拦着他。”
　　但只是还是难以支持他的选择，史蒂夫在心里暗想道。
　　空气安静了下来，话题越聊越冷反而走进了死胡同。辛克莱抬眼瞧瞧自己的童年偶像，心神不宁地揉捏着手中的罐子，踌躇了一阵才又开口抛出了自己一开始真正想问的问题，“队长，沃伦他、他是不是跟你们一样？”
　　“对不起，你能说得明白些吗？”史蒂夫眯起眼，头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这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
　　“我看到了，”辛克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那些怪物出现的时候，我刚好在附近参加一个会议，在大街上，我看到了沃伦。”
　　“呃，你知道，沃伦身手不错。”史蒂夫支吾一阵，模棱两可地答道，他隐约感觉到沃伦似乎并没有告诉家里人自己的事，便不想让这个秘密在自己这边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