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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没想到她会配合地转过来,准备好要劝她的长篇大论都咽了回去,只剩下一个“嗯”。
“可我觉得鬼姬不会这样。她才不需要坐怀不乱,心如止水。”反客为主之后,她好像不那么紧张了,为了认真练习,还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她明明可以为所欲为。”
“赵梨攸,你搞清楚我是谁。”越寒霄抓住她的手不许她再向前,若不是被他拦住,她微微发红的指尖一定贴到了他的脸。
“男宠,难道不是吗?”她一脸天真无邪地笑了,“刚才不是你顶着这张脸说的吗?”
越寒霄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气得掐了掐她的脸,“赵梨攸,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了?”
她破罐子破摔,反而按住了他的手背,轻轻摩挲了几下,故作无辜地辩解:“这不是我的脸皮,是鬼姬的脸皮。”
越寒霄把她变回了本来的模样,同时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再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现在呢,我是谁?”
“主——主人——”她的好胜心一下子蔫了,被打回原形之后也不敢再摸他的脸了,心虚地缩回手,低头躲开他审视的目光。
“我看你长进不小。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犀利的目光像刀刃,来来回回,仿佛要把她的厚脸皮削薄一层。
“是,诶,不是!”她脱口而出又立刻否认,“我没有长进。”
“你刚才不是练习得挺好的?”是很好,都敢把他当成男宠了。
“刚才都白练了。坐怀不乱,心如止水,一个都没学会。”她老老实实坦白。
他冷冷笑了一声,“白练了?你还想再练一遍是吗?”
赵梨攸连连摇头,拨开他的手臂,飞快走向软塌钻进被窝,闷头说,“我想睡觉了,断冥涯什么时候到啊?”
“不知道,不如你问问奇鸧?”他走向窗口处,掀开一道红绸,冷风呼呼灌进来,鬼车里的气氛随之冷却。
赵梨攸裹紧了被子,声音很沉闷,“我错了。”
“你还知道认错?”越寒霄还站在窗边,冷风拂过脸颊,让人从混乱中清醒。
“嗯,真的错了。你别叫奇鸧,它真的很吓人。”她心里敢想不敢说,“你也很吓人。”
他放下红绸转过身来,再次强调:“等到了断冥涯,就算我戴着面具,你也要搞清楚我是谁,不可以趁机胡作非为。”
“嗯,我对主人,一定规规矩矩。”她实在闷得慌,揭开被角透了透气。
“那对其他人呢?你应该想象得到鬼姬和他们是怎么相处的。你会吗?”他把被角压倒她下巴底下,让她把憋红的脸露出来。
赵梨攸认真想了想,试探道:“鬼姬对男宠,自然是来者不拒?”
看他脸色阴沉沉的,显然是她没说对,于是改口:“不对么?那就是欲拒还迎?”
见他表情更严肃了,好像又要生气了,她又着急找补:“难道是主动勾——”
“你别去了。”他觉得让她扮成鬼姬去断冥涯完全是错误的决定。
“我知道了,是表面上沉迷男色,实际上心如止水。”她终于说到点子上。
“你能做到吗?”
“应该可以吧。”
“只是应该可以?”
“一定,我一定可以。”为了一起去断冥涯修澜光剑,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但她很明白,她心里怎么想,究竟是心潮澎湃还是心如止水,他又看不见。这样的口头承诺,其实没有意义,他也没有必要突然这样认真。
越寒霄又叮嘱了几句,大概是说到了断冥涯他要抽身去找九天玄火,不能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要她见机行事,自己小心。
赵梨攸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装得像鬼姬,但又不能太像鬼姬。该说的都说了,该练习的也练习了,提前担忧只是徒增烦恼,她不再去想,心思一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再被叫醒时,已到了第二日清晨。完全清醒后她才看清,越寒霄重新戴上了那张人/皮面具,她也换成了鬼姬装扮,就连鬼车之中的布置,也变成了昨夜她刚踏进第一步时看到的样子,只不过更凌乱了些。
奇鸧慢慢减速,落在断冥涯上。
赵梨攸透过窗口红绸的缝隙往外瞄了一眼,外面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天光。
“奇鸧飞了一整夜,断冥涯还未天亮,可见此地没有昼夜之分,一直在暗夜之中。”越寒霄简短解释了几句,又叫她再仔细看看窗外。
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出去,鬼车附近围了乌泱泱一大片人。且这一大片人,虽然表情各异,但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鬼姬给每个男宠都带了同样的面具。那张脸其实很清秀,但复刻到每个人头上,再好看的脸也显得诡异。
这么多人在外面等着,赵梨攸对断冥涯的情况一无所知,也没办法现场摸索准备,不敢贸然下车,向越寒霄投去求助的眼神。
“奇鸧怎么来得这么晚?我们在断冥涯等了这么久,好生辛苦。”
“主人怎么还不下车,是喜新厌旧,要抛弃我们了吗?”
“等了几个时辰就叫苦,一边儿去。若是主人没来,不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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