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赵梨攸冷得发抖,忍不住将越寒霄抱得更紧了。他用眼神问她是否要离开此地,她笨拙地摇头,脖子都冻得不灵活了。
继续下潜,许是到了接近海底的位置,冰冷的海水不再流动,不仅是被低温冻结,还被一股力量封印住了。
是鬼姬设下的结界。
越寒霄解开那道结界,发现断冥涯底部乃是一座巨大的看不到边界的冰窟。冰窟中霜雪飞舞,白茫茫一片,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进入冰窟之后,赵梨攸没理由再赖着要他抱,推了他两下要他放手,她自己下地行走,踩在冰上,周身寒意更甚,仿佛很快也要结冰。
“这是幽冥寒冰,与九天玄火制衡又共生。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冰窟之中。”越寒霄边走边解释,看见赵梨攸左手还握成拳头,拍了拍她的拳头问,“这是做什么?”
赵梨攸也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动作,面朝他摊开手,手心里是一片皱缩变形的花瓣,沾了她手心里的汗,转眼之间汗液凝固,将花瓣包裹在其中。
“你握着它走了一路?”越寒霄不禁皱了皱眉头。
“嗯。”她也才发现这个事实。
“我就在你身边,你还握着它做什么?”他有点愧疚,猜她在夜昙林中是有多害怕,才一直捏着那朵花,直到现在都没丢掉它。
赵梨攸尚未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他从她手心里将结冰的花瓣取走了。
“不需要它了。”他伸手合在她冰冷的手心上,纤长的手指微微弯曲。
“不要捏着那朵花了,你牵着我吧。”
“好。”她握紧他的手,作为回答。
试验
冰窟中冷风呼啸, 飞雪漫天。
赵梨攸牵着他的手走在雪地里,一路都在看漫天飞舞的雪花,看雪花落在他头上肩上, 将青丝染成白发。
“你在看什么?”越寒霄边走边问她。
她知道他是明知故问, 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视线,也没回答他。
“你看我做什么?”他似乎心情不错, 嘴角微微勾起, 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不做什么。因为你好看才看, 不可以看吗?”她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他好看, 这种话开口就来, 说得十分顺溜,因为她发自内心这样认为。
他未做评价,也不反驳, 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一脸镇定自若地往前走, 手却在不知不觉中牵得更紧了。
她自然感觉到了, 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更加用力地握回去以示回应, 只是牵着他的手前后甩了甩,想传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快乐。
其实都是假装的快乐。
她想到澜光剑, 这段时间她明明很迫切, 日日夜夜归心似箭,巴不得立马回到剑里。但真到了要修好剑的时候, 她马上就能走了, 心里反倒生出一丝犹豫来。
犹豫宛若看不见但却挣不脱的锁链, 缠住她的脚步, 要她慢下来。
“怎么走不动了?走累了?”他放慢速度等她。
她突然很想点头,想问他“你可以抱我走吗”, 并且直觉告诉她只要她问了,他就会答应。这样一来,她反而不敢点头了,因为他在夜昙林受伤了,虽然他没有细说,但一定很不好受。
“没有,你看这是什么?”她想为自己的拖延找个理由,意外发现脚边小雪堆边缘露出一块方形玉牌,有些眼熟,遂拉着他蹲下来一起查看。
越寒霄拾起那块玉牌,抖落厚厚一层冰雪,玉牌正中写着个数字——二十一。
赵梨攸倒吸一口冷气,觉得那玉牌很不吉利,“这冰窟里也有鬼姬的男宠?”
越寒霄起身将她拉远了一点,挡在身后,再一掌劈开路边最近那处雪堆,积雪飞散后,那地方露出一个人来。
一动不动躺着的,全身上下已经结冰了,体型完好无损,头上顶着一张鬼姬男宠的脸,没有表情,也没有呼吸,不是活人,是一具冻结已久的尸身。
“鬼姬到底带了多少人来断冥涯?到底杀死了多少男宠?”赵梨攸探头看了一眼又躲回去了,只看一眼都觉得晦气,白茫茫一片的冰窟忽然间变得恐怖起来,那些高低不平的雪堆或许都是坟冢。
“你想不想知道?”越寒霄带她往前走了两步,见她慢吞吞地点头,于是继续挥手,接近掀开好几座雪堆状的坟冢,里面无一不是鬼姬男宠的尸身。
她心里一惊,手都抖了一下,困惑地问他:“鬼姬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杀了他们,又要费这么大劲儿把尸首冰封留存下来。她难道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越寒霄牵着她继续往前走,沿路掀开更多坟冢,不多时,目之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冰封的男尸,并且都穿着同样的服饰,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身边也都有一模一样的玉牌,牌上标记着不同的数字,正好是他们在断冥宫里从未见过的数字。
这么多人长着同一张脸,还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活人看着都吓人,更遑论死人。
“七十七号怎么不在?只有个玉牌在这里。”赵梨攸觉得很惊悚,但忍不住一起看,“还有这几个,他们怎么不在?”
越寒霄心里有个浅浅的猜测,但没有贸然下结论,隔空将不远处一块玉牌吸入手中,递给她看,这块玉牌与众不同,没有数字,只写了一个“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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