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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梨攸很快被澜光剑吸引,将那一段意外的插曲抛到了九霄云外。
九天玄火似乎对碎裂的澜光剑有所感应,一大片银白色火焰迅速从四面汇聚过来,将碎剑包裹其中,形成一个耀眼夺目的绚丽火球。
赵梨攸心潮澎湃,比刚才和越寒霄额头贴额头时还要紧张,从他怀抱里脱离出来,站在他身边一起看烈焰中的澜光剑。
她离开那把剑太久了,成天提心吊胆,即使吃了允生丹,也不是长久之计,唯恐哪天忽然间一命呜呼。
她不想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哪怕这段时间生出了一点点不舍,也必须割舍,放下这些没用的纠缠,回到澜光剑做个无忧无虑的剑灵。
“你紧张什么?”越寒霄牵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还在她掌心里蹭到了细密的热汗。
“没什么,就是觉得九天玄火很厉害。”赵梨攸强作镇定,连语速都比平日慢了,也不敢看他,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簇火焰,“你说澜光剑能修好吗?”
“应该可以。”或许是被她手上的颤抖感染,他也隐隐觉得紧张和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赵梨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告别,太明显了又怕被他发现,不过他或早或晚总会发现,这结局最终难以避免。她像闲聊一样随口提起:“澜光剑修好之后,你去做什么呢?”
“还没有想好。”越寒霄不想说出自己着急修复澜光剑的真实目的,除了喜欢,还有别的原因。虽然他极力控制,希望不要有那一天。但有很多次,他感觉到那种结局在一步一步逼近。
他应该当机立断,清醒地折返,而不是随心所欲,放任自己沉沦。
“那你回会幽篁岭吗?”她又问,想知道他打算把澜光剑带去何处。只要不是万魔窟就行,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越寒霄在想别的事,以至于没注意到她问的是“你”,而不是“我们”,他说:“先不回去,也许会先去找尘染。”
“哦。”赵梨攸突然觉得兴致索然,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她都差点忘记卢聿之苦口婆心告诫她的那番话了——
“他以为你是尘染,所以才这样关照你。”
“他只是把你,当作尘染的替身。”
“即便他对你再好,你也不要动心,因为你只是替身。”
这些话她原本并未放在心上,甚至还曾经把“替身”的身份当作靠近他的筹码。但现在想起来,原来这段时间他们日渐亲近的关系,也不过是有别的原因,是因为另一个人。
临别之际她原本有一点点不舍得,但因为听他说起“尘染”,这种心情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好像有些失落,但又有些欣慰。
她之前还担心过她消失了他会伤心,说不定会四处找她,现在看来不会,是她多虑了,他说他要去找尘染。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舍不得了,反正她走了,他很快就会把她忘了。这种扭扭捏捏的心情,显得这般多余。
“好吧,去找尘染吧。”她说得很平静,连望着澜光剑的那种雀跃心情都平复了,想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想摸摸包围着澜光剑的银白色火焰。
她朝澜光剑伸手,还没碰到,手背上忽然一阵刺痛,害得她“嗞”了一声。
不知道是从哪儿飞来的一只怪异鸟头,尖嘴啄了她一口,然后冲进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飞快叼走一块澜光剑的碎片。
“小心!”越寒霄一把将她拉回来。
那只鸟头看着眼熟,从脖子处齐齐截断,还淌着血,再仔细一看,它竟然是奇鸧的第十只脑袋。
赵梨攸顾不上手背上流血的伤口,着急去捉那只鸟头,想抢回澜光剑的碎片。
四处突然狂风大作,一只巨大的黑鸟从天而降,九只脑袋疯狂扭动,混乱地纠缠又分开,断了一截的脖子也扭来扭去,鲜血四处飞溅,将九天玄火都染成了红色,场面惊悚又混乱。
“它在这里做什么?”赵梨攸被奇鸧拦住去路,又愤怒又恐惧。
越寒霄带她躲开奇鸧狂乱的攻击,解释道:“它想修好它的脖子,接好脑袋,想断体重生。”
但奇鸧的第十只脑袋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不肯长回原来的身子,反而在九天玄火之中四处逃窜,还做出各种龇牙咧嘴的恐怖表情,发出尖锐刺耳的古怪嘶嚎。它甚至把澜光剑的碎片吞了下去,那碎片沾满滑腻的液体,竟又从它断裂的脖子当中掉了出来。
赵梨攸一阵反胃,但还得把碎片抓回来。越寒霄先她一步,隔空把那碎片吸入手中,正要放回包裹澜光剑的那丛火焰,奇鸧突然狂怒,双翅猛然一扇,澜光剑的几十片碎片骤然四散,飘得到处都是。
赵梨攸简直要恨死那只蠢鸟,巴不得把它剩下的九个脑袋全都折断。但暴躁归暴躁,修好澜光剑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我制住奇鸧,你找回碎片,能做到吗?”越寒霄带她躲开奇鸧的攻击,担忧地问她。
赵梨攸连连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个机会,如果她赶在他制服奇鸧前找齐了全部碎片,如果九天玄火顺利修好了澜光剑,那她岂不是立刻就能回到剑中,而不用当着他的面不好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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