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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光剑怎么了?你当时看清了吗?”赵梨攸忧心忡忡,着急了解更多信息。她既怕他看得太清楚,看穿她的一举一动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怕他什么也没看清,说不清那把剑是怎么回事。
越寒霄只说了个猜测:“也许是澜光剑在万魔窟受损严重,九天玄火虽然勉强将它的表面修补完整,它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调理内在。”
更多的时间……赵梨攸内心一声哀叹,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以为希望近在眼前,转眼又陷入遥遥无期的等待。
“那它当时爆发的一阵冲击力又是怎么回事?很突然,很吓人。”她实在不理解,因为澜光剑从来没有这样过。
“也许是释放魔气,它被封印在万魔窟好几百年,多多少少,会受到魔气侵染。”越寒霄对他的剑惺惺相惜,感觉解释得差不多了,又问她身体状况,“你怎么样?难受吗?”
赵梨攸身体安然无恙,心里悲痛万分。无奈真实想法说不出口,只是愁眉苦脸地回了一声“还好。”
他又问:“手呢?还痛吗?”
赵梨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自己右手上缠着了一条白纱,想来之前在睡梦中,是他帮忙清理并且包扎了她手上的伤口——奇鸧第十个脑袋的尖嘴啄出来的伤口。
思及此,她一脸惊慌:“我沾到奇鸧的血了吗?”
“嗯,鸟头脖子上的血,滴到你手上了,还滴了不少。”
“那我变成鬼了吗?”她脸色都变白了。
“可能变成鬼了吧,胆小鬼。”越寒霄淡淡笑了一下,“你连鬼姬都扮过了,也被一大群鬼侍追赶过了,还成天和鬼姬的男宠在一起,你还怕鬼?”
她这才反应过来,只有凡人沾了奇鸧的血才会变成鬼,她不会,因为她剑灵。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去了鬼蜮,费尽周折修好澜光剑,却仍然功亏一篑,没能回到剑里去,她就低落沮丧,也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了。
过了好一阵,她想起他在九天玄火里说的话,又问他:“我们现在在哪儿?是要去找尘染吗?”
“嗯,此地是魔都。”有些事他想尽早解决,所以一离开鬼域就赶来魔都,都没回过幽篁岭。
赵梨攸没想到她竟然要跟他一道去找尘染,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但没办法,为了澜光剑,她必须得天天和他黏在一起。只怕有朝一日真的找到了尘染,这种奇怪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到后来,越寒霄见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提出自己要回房了,叫她好好休息。
赵梨攸蹭地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来,在他走开之前抓住他的衣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叫他等一下。
“这里不是鬼域,也不是断冥涯,你还要同我住一起吗?”他心平气和有理有据地拒绝她。
“魔都,魔都也很吓人。”她其实并没见过魔都的实际情况,除了匆匆碰上过两次尘郁,她对其余的魔修都没有太多印象,也不清楚魔都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但这不妨碍她把魔都作为理由,希望他能留下来。
越寒霄却没答应,只是说给她的房间设了结界,一般的魔修无法靠近,他就住在隔壁,真有什么事也很快就能响应,叫她不必担心。
赵梨攸无话可说,只能眼巴巴看他带着澜光剑离开了。
但很快,事情开始朝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他走之后,她明明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但却听到了他自言自语。
起初是:“她没事就好。”
过了一会儿,他说:“她还是那么胆小。”
沉默了一阵,又听到他问:“结界有必要吗?是不是应该把它撤掉?”
赵梨攸琢磨了一会儿,这绝不是她听力突然变好才听到的。回想起之前在半梦半醒之际听到的那些话,“好久不见”“对不起”“辛苦了”,那种清晰程度和现在差不多,说话人明明不在眼前,但他的声音却近在耳边。
而且那些话一听就不是对她说。他和谁好久不见?没有吧,这么长时间,他身边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
赵梨攸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一件东西——澜光剑。
经过九天玄火重塑后,澜光剑很大程度上得以恢复。她是剑灵,与本源剑之间的感应也随之增强。所以越寒霄对澜光剑讲话,就等同于对她讲话,只要距离不太远,感应尚在,她就能听见。
她一开始很有新鲜感,想听听不近人情的剑尊私底下会和一把剑说些什么,想趁机探听他的秘密,抓住他的把柄。
但他话并不多,偶尔对澜光剑开口说几句,也是点到为止,几乎从来不会长篇大论。
赵梨攸听来听去,发现他的话题也很单一。他对着一把剑所说的,要不是“你”,要么是“她”。也就是说,要么是澜光剑,要么是赵梨攸。
这不大对劲。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频频提起她。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可以听见他说的这些话。既解释不清原因,当面问起来又觉得尴尬。所以她决定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但这种听而不闻的状态没能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因为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她清楚地听见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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