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她这辈子,为了钱抛夫弃子,为了私心,逼死儿子。
能活到这一把年纪,哪有一天是痛快的?
死,也是解脱。
她的瞳孔逐渐扩大,死死攥住文信诚胳膊的手一点点滑落。
文信诚反手握住她,那个称呼,始终不曾说出口。
他看起来很冷静,“叫人进来吧。”
江含之还处于这圈真乱的懵逼中,闻言叫外面侯着的人进来帮老夫人整理遗容。
文信诚蹲在床边,放下老夫人逐渐僵硬的手站起身,跟江含之说:“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吧。”
江含之本来想说什么,可看见文信诚平静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看一眼身后慌乱的场景,点了点头。
一路上,江府的下人红着眼眶匆匆路过,这些年江家后院都是老夫人搭理的,直到后来江含之才接手,老夫人虽然强势,但不刻薄,没有亏待过他们。
老夫人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至少还有人惦念。
江含之收回视线,带着夏小荷回含苑,夏小荷去看看小狐狸,江含之刚推开门,动作停顿几秒,反手关上门,今夜无月光,记着往日的记忆来到桌边,想去点火,手腕突然一紧。
烛火在这一刻点燃,如妖精似的容颜映入她眼帘,她低头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手,挑眉,“赤王殿下怎么进的江府?”
娄非渊把她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脖颈处,红艳的薄唇吐出两个字:“翻墙!”
理直气壮!
江含之阴阳怪气夸奖:“还真是难不住你呢!”
“别气!”
娄非渊亲了亲她的耳朵,“谁让你那么过分!不让我回家!”
骨子里散发的哀怨根本藏不住,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语气,江含之指尖轻颤,仿佛回到了当初,他身份没暴露的时候。
可惜,从知道他身份后,她注定不会小看他。
推了推他蹭过来的脑袋,她嫌弃:“快走开,多大的人了。”
“之之,你嫌弃我!”
娄非渊不好打发,揽住她的腰就是不撒手,他吃准了江含之喜欢阿冤的样子,不会下重手。
“之之,你要不要用用我肩膀。”
“用你肩膀干什…”江含之话说一半,讽刺地看他一眼,“赤王殿下还真是消息灵通。”
娄非渊:“我不是故意查的,我也没安插什么眼线,我就是在你房间里听到的。’
整个江府的气氛都不对劲,他想不知道都难。
“就今晚,好不好?我陪你,什么都不做!”娄非渊又把头抵回去,跟个大型毛茸茸似的,黏得人发慌。
江含之倒也不是很难过,就连她亲生父母死,也没有太多难过的机会。
不过,她没有再撵娄非渊离开,静静靠在他怀里。
这一夜,谁都不曾入睡,天亮之后,江家开始处理丧事,江含之守了三日的灵,江家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探望。
绝大多数都是由文信诚处理的,江含之帮打下手,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也都分派到别处,或者有想离开的,去账房领银子离开。
当然,更多人选择留下,哪怕在江府做个打杂的,赚钱也不少,有的人年龄大了,跟老夫人大半辈子,江含之让人安排了轻松的活计。
等彻底安顿好,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江含之这才被文信诚叫到书房。
“有什么疑问,问吧!”
不知是连续操劳还是什么,文信诚的脸上带有一丝疲惫。
江含之没有乱七八糟的好奇心,不过他既然说了,她就问了。
“祖母说,你是我伯伯?”
第七十二章
文彦死的时候, 文信诚已经十岁了。
别的孩子都有母亲,文信诚多次打探,依旧没从父亲嘴里知道母亲在哪。
直到一晚, 父亲醉了酒,说漏了嘴。
文信诚的父亲文彦少时家境贫寒, 寒窗苦读十余年, 进京赶考时,母亲突然得了重病需要钱看大夫,他把进京的盘缠都用来给母亲看病了,依旧无力回天。
母亲死后,他混混僵僵过日子,偶尔去打杂做些小活, 勉强饿不死。
可惜人善被人欺,以前他像模像样地读书, 得罪不少同龄人,他们见他落魄,把他拽到巷子口拳打脚踢。
也就是那一次,他遇见王家小姐王书琴,迎来了人生的转机。
王书琴让下人把那群人赶走,然后对他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文彦跟着王书琴来到他梦寐以求的京城, 却早已没了求学的心, 一心一意为王书琴卖命。
他长得清秀,一股子书生气, 跟其他下人格格不入,很难不讨人喜欢, 一来二去他们就产生了感情。
直到后来,王家逼迫王书琴嫁人, 王书琴那晚邀文彦饮酒,醉酒后发生关系,一切都乱套了。
王家人要打死文彦,王书琴拼死相救,并答应要嫁给江家家主。
江家家主比她大了十多岁,妾室,孩子有很多,前不久死了嫡妻,未曾留下子嗣,只要她嫁过去,生个儿子,江家就是她的囊中之物,王家的生意也可以渡过难关,无论是为了王家,还是文彦,她都应该选择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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