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只毛绒绒


  “点了些线香熏厕所。”
  向京从车上走下,他不疾不徐走到砚九面前。
  向京要比砚九高上半个头,先是稠密的阴影笼盖住砚九,再是纤长手指搭在了砚九的颈动脉上。
  向京慢悠悠道:“是忍冬的味道,貌似在皮肉下面。”
  砚九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想摆脱掉颈间温度:
  “忍冬,忍冬是什么?不认识。”
  向京并未作答,而是继续研究砚九的脖子:
  “为什么这么香呢?如果……把你脖子割开,香气是不是也就流了出来?”
  砚九是真的不想说话,显然,眼前这男人精神状态不大健康。
  可是,砚九又觉得在此刻这种瘆得慌的境况下,他应该做些什么。
  颤巍巍的从裤子口袋里掏了掏,砚九一共掏出13块4毛钱。
  他将钱塞进向京闲着的那只手里,语气貌似带着祈求:
  “这是我的全部身家,能不割我脖子吗?割我脖子没有香气,只有腥气,并且……我会死。”
  闻言,向京松手,笑得勾人:“这么脆弱的吗?”
  雨势渐大,砚九指了指塞进向京手中的钱,试探询问:
  “我……可以走了吗?”
  刚才还笑晏晏的向京脸色冷厉许多,像这才是他原本颜色:
  “走吧……”啧啧,又是一个无趣的夜晚。
  向京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又觉得砚九属实呆板无聊。
  这会儿,砚九举伞走到巷子口,一道刺眼白光晃过,随即是刺耳的刹车声。
  被撞倒的一瞬砚九在想,原来今晚的血光之灾应在了这里。
  擦,还真是疼。
  血液汩汩,好在只是擦破了皮,骨头没断。
  砚九本想随便要个药费,便一走了之,今晚给他的感觉极为不好。
  出门见鬼,见神经病,又被车撞……还是早些回家为好。
  可在车上人下来之时,砚九也验证了今晚运道确实不好,车上这货可是比血光之灾还要麻烦。
  举伞遮脸,砚九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
  医药费不要了,公道也不讨了。
  然而这时,伞外那人抬手,砚九的伞被迫上移,紧随其后,他的视野中出现一张笑眯眯的脸。
  狐狸眼,眼尾挑起,面容俊秀,砚九将此种面相定位为薄情寡义。
  柳锦成笑眼弯弯道:“砚九,别来无恙。”
  砚九满脸茫然:“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认错了人。”
  柳锦成改口:“那这位美人,能请你喝一杯酒吗?”
  砚九干脆利落道:“不能,我家孩子还在等我回家吃饭。”
  话一落,砚九感觉后颈一阵压力。
  走到近前的向京再次捏住了砚九的脖子,抓着人便往酒吧里走:
  “柳锦成,你什么时候磨磨唧唧的了。”
  柳锦成跟在后面,很是体贴:“可是他家孩子还在等他吃饭。”
  向京歪头嗤笑:“你觉得他像有孩子的人?”
  柳锦成叹息:“确实不像,清汤寡水,看着荤都没开过。”
  至于向京为什么来,是因为刚刚砚九被车子剐蹭流了血。
  向京顺着血的味道而来,果然很香……没有腥气。
  砚九的血让人联想不到死亡与罪恶,反而让人觉得清冽与干净,淡淡清香带着苦涩,是忍冬的味道。
  第2章 两只毛绒绒
  砚九又被带回了酒吧,向京随手抄起吧台上一杯烈酒。
  他恶作剧般询问砚九:“怕疼吗?”
  砚九愣愣道:“啊?”
  他话音一落,向京便将酒浇在砚九腿上的伤口处。
  “嘶~”条件反射,砚九挣扎着想要逃离。
  却被向京单手死死按住:“不消毒,你是想你的腿烂掉?然后被我锯下来蒸馏香水?”
  闻言,砚九强忍疼痛,他又坐了回去:
  “倒也不必锯腿……诶?不是……你……”
  饶是砚九性子寡淡,也觉得眼前一幕让人胆颤心惊。
  他的伤口因为烈酒刺激,又开始重新流出鲜血。
  而向京则是手执酒杯,接住了那几滴流出的鲜血。
  鲜血于透明杯子中氤氲出魅惑的颜色,向京优雅万分的饮下那掺了血的酒。
  看着向京干净柔软的白衬衫,还有他那俊美的面孔。
  砚九终于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先生……您是西方的吸血鬼吗?”
  向京回味刚刚饮下的味道,在酒的醇冽之下,忍冬的清甜与苦涩若有若无萦绕在舌尖,貌似能够平心静气。
  向京终于认真的打量起砚九来,很清淡的一张脸,不是说不好看,但真的清淡。
  像是笔墨晕开,浅浅淡淡的一幅山水画,唯有一双桃花眼凭空生出几抹艳色。
  颤巍巍的睫毛勾引人一般。
  向京眸色幽深:“你的血……很特别。”
  砚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定是我昨天感冒输了液,你要喜欢可以去药房买,能直接对瓶吹。”
  向京笑了笑,他侧头看向柳锦成:“阿成,你那里有能把人毒哑的药吗?”
  随即,向京用食指挑起砚九的下巴:
  “你这嘴巴实在讨厌,毒哑它好了。”
  砚九垂眸,半个字都不敢说,像是被吓坏了一般。

第2章 两只毛绒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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