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白


  仅仅十岁的年纪,砚九感觉自己真切的接触了死亡,甚至他的灵魂都从身体中飘了出来。
  这时贴着悬崖奔跑过来一只大狐狸,很大很大、身上银纹环绕,身长2米的狐狸。
  狐狸舔舐着小砚九的脸颊,小砚九的魂魄又落到实处。
  后来,山间来了一位老者,老者佝偻着身子,将砚九背回了山顶的小房子。
  老者的背很温暖,他说话也很风趣,砚九甚至在其中感受到了慈爱。
  那是砚九从未感受到的关爱,因为没有,所以弥足珍贵。
  梦中,那只狐狸因为救了砚九,损失了些道行,又变成小小一只。
  但那只小狐狸却浑不在意,总是绕着砚九打转,一派天真自然。
  那些年山中岁月,真的很让人想念呢……
  砚九从梦中渐渐清醒,意识也开始回笼。
  他感觉自己被人提着衣领,非常粗鲁的拽着走,很是难受。
  砚九又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中他在想。
  是啊,现在这世上没那么多关心他的人。
  更不会再有那么个老头,将他从山脚背到山顶,他与这世界终究是缘分浅淡。
  尚京将砚九拖回了自家,自家庭院有人拜访,管家正在接待。
  尚京淡淡的瞥了一眼,浑不在意的拖着砚九继续走,直到将砚九拖到了后院。
  随意将砚九扔到桃花树下。
  尚京便不管不顾,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向浴室走去。
  砚九再睁眼时,已经是正午时刻。
  他头顶好大一片嫩粉枝丫,正簌簌的落着桃花。
  桃花瓣落在身上,竟然很是温暖,好像全身的经脉都被滋养着。
  砚九定睛向枝丫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小男孩,他缩在粗壮的树枝上,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
  尚家前厅,晾着客人好几个小时。
  尚京终于毫不愧疚的出现。
  他坐在主位上,笑得一片温文尔雅:
  “李叔,您来了怎么不叫我?让您等了好几个小时,瞧我怠慢了不是。”
  所谓李叔不敢戳破尚京的怠慢,只能转移话题,打着哈哈:
  “尚总,刚刚看您拖着白家的小儿子,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没敢打扰。”
  尚京手指摸了摸腕上佛珠,他侧头笑问:“白家小儿子,那个符箓起家的白家?”
  李叔一脸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尚总不知道啊,算我多言了,咱就不说这个话题了。”
  尚京脸冷了下来:“愿闻其详。”
  李叔擦了擦额头冷汗:“刚刚您拖回来的那个,其实也不是白家正经八百的小儿子,那是一个私生子。”
  是的,砚九是一个私生子。
  他对自己的母亲毫无印象,在旁人的叙述里,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
  而他的父亲,晏阳市大氏族、符箓白家的家主,与无名姓的母亲春风一度,这才有了他。
  砚九有记忆开始,他就住在白家最角落的房间里。
  无人问询,无人看管。
  负责他的只有一位白家最年迈的老仆人。
  那是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奶奶,奶奶拉扯着砚九,勉勉强强把砚九拉扯长大。
  甚至,砚九上小学都是奶奶求着别人帮忙办的。
  砚九在整个白家十分透明。
  小时候的砚九很不明白,明明他有父亲,为什么却如同没有父亲一般。
  等到砚九稍微大了些,他懂得了私生子的概念。
  不仅仅如此,白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这是一个修道的世家。
  以符箓闻名于世,是术士争相巴结的大家族。
  而这样的家族,以灵力为尊。
  如何来说,砚九都是流着白家的血脉,可是他灵力低微,堪称于无,这在白家从未发生过。
  所以,他不仅仅是一个私生子,还是一个弃子。
  砚九11岁那年,照顾他的老奶奶去世。
  砚九更加无人看顾,那年盛夏,他从白家消失了好久。
  再之后,更是整年整年的不出现,当然旁人不在意这么小一个孩子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这几年,好像砚九露了两次面,可能是回白家拿证件,办证明。
  砚九就算再怎样透明,他也是一个大家族的丑闻。
  因此,去白家做客的客人见过砚九,便把砚九的照片流了出来。
  闲余饭后,偶然也有人对砚九指指点点,但一般都是鄙夷的说辞,很少有人同情。
  例如此时的李叔,叙说砚九的故事时也带着嘲讽的情绪:
  “怪他命不好,白家子嗣有能耐的多,怎么会容得下一个废物。”
  语毕,李叔将话题引到他此行的目的:
  “尚总,是这样的。
  我家大儿子失踪有一个月了,怎么都找不到。
  这晏阳市以你们尚家为尊,不知道尚总能不能帮帮忙。”
  第7章 二白
  砚九懒洋洋的靠着桃花树树干打着盹。
  一阵轻飘脚步声响起,砚九睁眼,尚京正在他对面擦拭着匕首。
  砚九:“……”这尚京多是有病,他若从医,一定给尚京开药,这可是为社会铲除毒瘤的大功德。
  尚京用匕首尖挑起砚九的下巴,笑眯眯询问:

第7章 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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