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木牌


  陈蓉蓉口中的“他们”,也许要的就是一群合格的行尸走肉。
  如果没猜错,在这幽深的走廊里,也许某个房间里也挂着他的照片,只是不知道那照片还是否清晰......
  颜束脚腕微微动了下,想要转身离开,却在视线触及到陈蓉蓉惊惧的脸庞时忽然有点犹豫。
  一个正常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掉自己相依为命的朋友,若是还能保持正常心态,那才是真的扭曲和变态,陈蓉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
  圣匹斯德兰堡使得本心不够坚定的人放逐自己,却并不会剥夺自身对于心理的自主权,你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又像是在恶魔的煽动下无法保持清醒。
  当精神状态已经无法支撑内心的煎熬,仿佛只有“藏起来”——藏在这间准备好的房子里,藏在被蛊惑的丧心病狂之后。
  从而得以被驯化地苟活着。
  良久,颜束才开口:“第二个任务的面板出现时,你写了什么?”
  陈蓉蓉眼珠突然停止了转动,她像是听懂了人类语言的动物,懵懂抬头:“我......我想让她跟我一直在一起,我不想让她走别的路子。”
  说好的同生共死,又怎么能在共死时违背承诺?
  ——所以我写下了她的名字。
  颜束想,这是一个试验品,“他们”塑造出的第一个,完美的试验品。
  第38章 木牌
  种种推测在颜束的心里已经跟敞开的天窗差不多,正无遮无掩地摆在眼前。
  离开房间之前,他的视线再次环视了整个房间,连天花板和墙角都没有放过,仿佛在刻意地找寻着什么。
  最后在转身的时候,颜束看到门后的凹槽里塞着一块古旧的木牌。
  木牌颜色有点深,是浸过水的潮湿,上面工工整整地刻着陈蓉蓉的名字。
  颜束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蹲在角落的陈蓉蓉,她神情恍惚,似乎已经跟身边的一切失去了关联。
  真相不能只靠一面之词,可事不关己的真相,又有什么探究的必要呢?
  颜束仔细查看了木牌,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如他所料,走廊里重新恢复了黑暗,他方才一个一个点上的灯都灭了,一扇一扇踹开的门都关了。
  也许走出房间踏进走廊开始,他就已经不在原地了,身后的房间也不再是陈蓉蓉待的那一个。
  黑暗中的思绪仿佛是能流于眼前的画面,颜束靠在墙上,开始梳理脑中的信息。
  木牌的出现已经证明她的第三个任务显然被动完成了,不管跟她自己有没有直接关系。
  那个木牌是嵌在门上的——如果有人用陈蓉蓉当作一个试验品,那么她的一切行动定然是被人一步步安排好的,包括在找“鬼”的面板上写下齐小瑜的名字,以及齐小瑜的死亡。
  陈蓉蓉在面板上写下齐小瑜的名字,结果自己又杀了她。
  按照陈蓉蓉的说法,她像是中邪一般的受人蛊惑,不排除这古堡本身就有引导和迷惑的作用。
  颜束忽然想起,他睡着那一个小时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梦里重复他的答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起来,当时他跟裴放在海底遇上面板跳出来,惊了一众怪物溜之大吉。
  他没能从怪物身上挖出更多秘密来,心情颇为不佳,任务二让他们找“鬼”,他直接认定了船舱里的就是所谓的“鬼”。
  于是,八个大字便跃于眼前。
  如果真要细想,以他们当时的状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东西还算不上是那群藏头露尾恶心人的怪物,而是......立于他身边的裴放。
  梦里的声音一直试图让颜束去杀了他答案上的人。
  后来裴放不请自来地过来送药,自己确实失手伤了他,这才渐渐平息内心的一阵烦躁气息。
  如果一切与他所想八九不离十,那这座古堡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也就不难猜出陈蓉蓉为何下得了如此狠手,简直像发了疯。
  面板上的答案万不能意有所指,否则个人情绪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目前看来是写得越明白,受到的影响越大。
  若是放在平时,颜束这种心性即便写上谁的名字,也不见得能受到影响,可这次后脑的伤口迟迟不见好,他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发了高烧精神涣散,到底有些难以为继。
  他尚且心浮气躁了一阵,其他人呢?他们又写了什么?
  再者,话说回来也真是巧......陈蓉蓉门后嵌着的木牌,此刻颜束手上恰恰也有同样的。
  这则是颜束上次被冲上岸后,他没有立即回到古堡,而是他一定要再次去海底沉船的原因。
  在第一次被那些眼睛闪光的古怪东西缠住时,颜束下脚没个轻重,踢断了一个怪物的脖子,便掉落下一个木牌。
  让人无奈又不得不注意的是,那木牌上面赫然刻着两个大字——钩吻。
  如果钩吻的名字在这里,那是否说明古堡里其他的人也同样是,包括他自己。
  明眼人都能想到,任务里有“证明身份”这样一条,便说明这绝对不是什么刻着玩玩的东西,于是他才重新跳海,杀回船舱拿到了自己的。
  可这样看来,系统发布的任务倒像个巨大的圈套,一面警告着不要靠近海,一面又把第三个任务的重要物件放在海底的沉船里。

第38章 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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