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师门不容(140)


  看着教室越来越空,偶人也把自己打包妥当,程屹这才站起身,手指动了动,掐诀将偶人收入芥子袋。之后,身形一闪,来到外间。
  无数弟子从他身边走过,所有人都笑着与“郑夫子”打招呼。
  程屹一律笑着点头。直到有弟子促狭问:“夫子!您是不是要去接曲夫子下课?”
  初到学堂的时候,他们对于这样亲近的道侣故事还有几分不习惯。作为“仙人”,似乎不应该沾染太多“凡俗”烟火。
  可是,一年年下来,眼看两位夫子的感情非但没有减少,反倒在时间推移当中愈发浓烈,众多弟子的心情同样悄然发生变化。
  夫子们这样分明很好!落在自己眼中,就算不催发自己一样找道侣的冲动,日日看着,也很赏心悦目啊!
  程屹大大方方地回答:“是。”
  弟子们笑嘻嘻地说:“就知道!夫子再见!”
  程屹:“再见。”
  下课高峰期也就那么一会儿,很快,周围的弟子减少。
  这个时候,程屹嘴巴动了动,无声地吐露答案。
  “郑长老倒是不执着于过去之事。只是,眼看着已经没有前途了。”
  第530章 师门不容(140)
  郑远途来得悄无声息,走得怒意熊熊。
  “程屹!这等……”
  无数咒骂言语在他心头翻复。有那么一刻,郑远途甚至懊恼自己从前还是留了手。否则的话,怎么能让程屹到今日还是那样气焰嚣张?
  ——很快,他又意识到这个想法的危险之处。
  郑远途心头一凛,近乎是立刻便盘腿坐下、打坐调息。同时,心中一遍一遍地念起《清心诀》。
  不该这样。
  他警戒地想。
  自己的心态实在被程屹影响太多……等等,他原先是想要做什么来着?查看景州学堂那边的弟子招收状况。
  可是现在,他没有来得及探查出任何结果,人就被程屹气走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郑远途心中凛然,有种自己看穿了程屹目的的了然。
  这份念头涌上来,最初只是一点细微的涟漪,后头却是迅速扩大。不知不觉,郑远途又是满脑子都是程屹之事。
  他微微哑然,赶忙再次收敛心神,一心投入法诀……
  ……
  ……
  戒律长老离开山门的事,门派上下,只有齐风眠一人知道。
  灵船是从他手上拿走的,往启动令牌上增加一丝郑远途灵气气息的事也是来完成,整件事不可能瞒过他。
  但也只是“知道”。从对方离开到回来,齐风眠都并未多问一句,仿佛一个完全的局外人。
  唯独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思索:“说到底,程屹叛宗的定论,是郑远途一人所下。我虽不曾相信他,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压根不在宗内。后头动手拿去他灵根的,也并不是我。
  齐风眠不觉得程屹不会怨愤自己,但他一定不是最被怨愤的那个。
  想到这儿,他的情绪平息愈多。再想到千百年来,无相宗在招收弟子一事上头次被其他宗门比下去的现状,也不似从前那样烦忧。
  应该还是偶然。并非他做错了决定,毁掉师门基业。
  齐风眠逐渐说服自己。倒是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打坐之时,一缕沉色的雾气,在他身畔一扫而过。
  ……
  ……
  “哈哈、哈哈——”
  看着两个偶人在自己面前表演出郑远途来时的场面,曲濯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这时候,偶人脸上却不再是那种孩童涂鸦出的粗略图案,而是生动的、与郑远途相差不大的面孔。
  眼看对方一时怒,一时慈悲,曲濯眼睛一直都是弯起的样子。到了“郑远途”偶人不堪受辱、摔袖离去,这才从中抽出心神,和程屹讲:“从前在无相宗中见到郑长老,我心中敬畏居多。莫说是和他讲话了,就连抬眼直接看他,我都是不敢的。哪里想到,他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程屹:“不过一个欺软怕硬之辈罢了。”
  曲濯促狭:“他应该是被师兄你气极了吧?”
  程屹仿佛思索,“这个嘛……”
  说话的时候,顺手把师弟拉到自己怀里。手臂环住腰,下巴放在对方肩膀上。
  曲濯轻轻地“呀”了一声,倒也很享受这么与师兄亲近。脑袋偏过去一点,就正好能见着师兄面孔了。
  喜欢。
  两个字又轻飘飘地冒了出来。
  他静静地看着师兄,见对方似是思索片刻——这当中,倒是将他搂得更紧了——这才开口,说:“走的时候那个脸色,你没看到,五颜六色的,霎是鲜艳好看!”
  曲濯眨眨眼,去看前面的偶人。
  他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是手抬起来掐动法诀。也不到一息工夫,偶人脸上便红橙黄绿,一片色彩。
  曲濯:“是这样吗,师兄?”
  程屹藏着笑,说:“比这还要……”
  曲濯严肃点头,又动了动指头。
  这么一来,偶人脸上色彩更多,滑稽也更多。
  “再这样,这样,”故作的严肃淡去了,曲濯起了玩心,“再这样——师兄你看,郑长老脸上竟有一副山水画!”
  他说得十分“惊异”,程屹也配合他,“真不愧是郑长老,是有些特别的本事在身上。”

第530章 师门不容(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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