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谋划
长孙嘉卉走近:“你说说你,分明方才还是哭着的,怎么转眼便笑了,果真是醉了。”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凑近长孙嘉卉蹭了蹭她的脖颈,长孙嘉卉的面颊迅速染上了层红:“行了,我带你回屋好好睡上一觉。”
到了屋内后,长孙嘉卉废了半天劲才将李世民给安置到了床榻上,可谁料方才一直冲她笑的李世民此刻又换了副神情,瞧着又是要哭的模样。
长孙嘉卉叫身边人下去后自己脱了鞋也一道上了床榻,她颇有些担忧地抚上了他的眉眼。
这又是怎么了?
李世民忽然伸出手,一把揽住长孙嘉卉的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长孙嘉卉一惊:“二郎,你是酒醒了吗?”
李世民沉默地盯着她而后不管不顾一低头便吻了上去,手也不老实地扯开长孙嘉卉的衣襟,在她的锁骨处游走。
长孙嘉卉只觉得浑身颤栗了一下,她喘着气眼角渗出了泪水。
今日的李世民的动作格外粗鲁,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模模糊糊的,酒醒了吗?
应该是没有的,不然他怎么会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沉溺在独属于自己的温柔乡中。
可是他此刻好像又是清醒的,纵身情/欲分明是件快活的事情,不然他怎么会抑制不住地落着泪?
感受着肩膀处的温热的泪水,长孙嘉卉突然放松了身子,她微微仰头迎合着李世民轻声道:“我知晓二郎在难受什么,今日是二郎的生辰,我亦是想让二郎开心些的。”
长孙嘉卉的的指尖抚过李世民左臂上的一处疤痕,她凑上去轻轻吻着。
从前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可她却觉得好看极了。
湿热的呼吸打在李世民的左臂上,他的心跟着颤了颤。
李世民红着眼眶垂眸低声道:“陛下斥我狼子野心,东宫责我不孝不悌。”
“可我问心无愧,乘危济难霖雨苍生他们可曾做到分毫?”
李世民眼睫湿润,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我渴求那个帝位,可我也渴求天下处处长安。”
“观音婢,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所以……我会亲手杀了太子的,我会替陛下做出选择的。”
泪水落下,长孙嘉卉抬眸吻上了李世民的眼角:“我同你一起。”
“你要做明君,我便做贤后。”
“你要除掉太子,我便帮你出谋划策。”
长孙嘉卉吻去了李世民的泪水呢喃着:“我总是同你一道的。”
第98章 谋划
长安, 甘露殿。
“陛下,以臣来看,让秦王去洛阳就藩实在算不得一个明智的决定。”
听着李元吉恍若真心实意为他考虑的话语, 李渊嘲弄地笑了笑:“朕还以为你同太子该知道, 当日朕这么说是为了什么。”
“这才过去了一个月, 朕叫你好好反省反省, 不是为了让你在朕跟前搬弄是非的。”
李元吉一点都没有被李渊训斥的生气,他反倒又是上前了几步低声讨好道:“当日之事确实是臣的不对,明知大兄身边小人围绕,却没有及时提醒大兄, 所幸陛下英明, 那个任璨被流放了也是罪有应得。”
“可是任璨毕竟也是知情的,陛下看要不要……”
李渊表情不变冷淡回道:“他是任瑰的弟弟, 他究竟是为了谁要被流放,你心里清楚得很。”
“朕已经说了, 此事同你与建成都毫无干系,这个人要是在这个时候死了, 就是白白给人送把柄。”
李元吉瞬间皱眉,但很快便恢复了原样:“好, 这件事便暂且不提, 可秦王左右多东人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前几日是秦王的生辰,我听说弘义宫中可是请了不少人,瞧着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在为什么高兴,恐怕陛下叫秦王去洛阳简单, 往后便不是轻易能叫回来了的。”
“说不定……”
说着李元吉抬眸瞧了李渊一眼,拖长了语调:“说不定秦王直接就带兵打回长安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更重要的是,只要将李世民留在长安,那么在明面上,受到李建成与李渊联手打压的李世民便不占据任何一点政治优势,而若是放虎归山,只怕便更没有机会除掉李世民了。
听着李元吉的话,李渊在心中暗叹,他这三个儿子,大郎太过平庸,二郎能力好却难以驾驭,四郎脾性差却偏偏是这三个人当中手段最为毒辣的一个。
有时候若是大郎能有一点四郎的手段,他在面对李世民的时候也能轻松些了。
见李渊迟迟不语,李元吉思索了一会又轻声道:“陛下可是早有安排?”
李渊挥挥手:“至少得再过一段时日,这才一个月的功夫,你便要叫朕出尔反尔吗?”
一个月怎么了,当初杨文干之变你可是转头就翻了脸毁了约,也没见你顾忌那么多。
李元吉心中嗤笑一声,要他说,这李渊估摸就是迟来的“慈父”心肠发作了,分明先前也是默许了李建成的行为,可一瞧李世民当日那脆弱的模样,便又是心虚了。
这总是在事后后悔摇摆不定的性格,李建成果然就是李渊的亲儿子,简直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