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灼玉


  高重璟没动静,伸手把宋观玄拉了回来:“躺会吧。”
  宋观玄没挣扎,又在高重璟身边躺下。梦中的惊恐仍未散去,他电光火石间想到一件事情。
  他好像害怕的是……高重璟的消失。
  他这阵子梦魇若是醒不来,多半是曾经高重璟死后的日子。
  他快要被这事压得喘不过气来,越发努力地张口呼吸,好像有人要将他身边的空气都抽走似的。
  高重璟本来还扣着宋观玄的手腕,忽然听见身边呼吸声骤然加重,顿感不对。
  “宋观玄,宋观玄,你慢点喘气。”高重璟起身轻轻拍了拍宋观玄胸口:“我去点灯,我去点灯好不好?”
  “不……不去……”宋观玄将话听了进去,却怎么也慢不下来。他摸索着攀到高重璟手:“不行……”
  高重璟被宋观玄抓着手,一点点朝宋观玄脸上挪去。没一会竟然是盖住了宋观玄口鼻,随后宋观玄摁着手背突然使力,像是要将他自己捂死似的。
  高重璟惊骇:“宋观玄,你做什么?”
  “喘……不能……”解释的话太多宋观玄说不完,挤出两个字来:“信……我。”
  作者有话说:
  我是掉链子专家,忘了说今天是晚上更。合掌,明天还是三点
  不会跑路的。
  第79章 灼玉
  掌中的呼吸急促而紊乱, 久不散去积攒起层层潮热。薄唇贴着掌心,高重璟几乎陷进那潮热的温度里。
  宋观玄的指尖微微紧扣,在高重璟的手背上留下淡淡红印, 骤然的痛感让高重璟回神。
  屋里只剩下宋观玄急促的呼吸声, 好像命数有了声音。
  宋观玄一手摁在高重璟手背,一手扣着高重璟的手腕。指腹下传来有力的脉搏,宋观玄随着那跳动渐渐放缓放平呼气。
  此时耳边仍然尖锐嗡鸣,莫名的患得患失狠狠将他揪住。他死死盯着高重璟的眼睛,借着月光试图看出一些情绪。
  高重璟不敢松手,手底下令人揪心的气喘声渐渐平复。他感到手腕上的力道缓缓撤去,轻声问道:“好些了?”
  宋观玄眨了眨眼睛, 松开手上的力气。他指尖微微麻木, 躺在床上捱过一阵眩晕。牵起嘴角,眼里泛起笑意:“我怎么会寻死呢?”
  这声音轻飘飘的,却是晃晃悠悠不愿消散。
  高重璟撤回手,在袖笼里握着拳,牢牢抓着掌心那一丝热意。宋观玄飘忽不堪一握,他想要攥在手心。
  这想法在心上灼烧, 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这是他的东凌玉璧,他的辉光。玉灼则碎, 他不该这样想的。
  宋观玄在高重璟眼里看见了熟悉的神色, 不同于那日在书院,或是在桥上, 他日久生情, 他小心翼翼。
  今时今日, 这情意灼得他心头发烫。
  这情意映在宋观玄眼中, 终于找到了些牵扯命定的感觉。玉灼则碎, 也算得其所在。
  高重璟终于肯去点盏灯来,暖光映着纱帐,看清了宋观玄唇边留下的指痕。
  他喉头动了动:“睡不着了?这才半个时辰。”
  宋观玄摇摇头:“要病不病的,睡了也难受。”他又朝里让了让:“你坐。”
  高重璟放下灯盏,倚在床头坐着:“我不回宫里去。你这梦魇……”
  宋观玄紧了紧衣裳,扯了薄被盖在身上:“今天的梦太过惊恐,偶然而已。你困不困,我看着你睡。”
  他玩了会被角,见高重璟没动静,又说:“不睡?”
  高重璟感觉宋观玄这发条是又拧上了,抬眼道:“你怎么发现高歧奉这喜好的?”
  宋观玄神色一暗,信口胡诌:“我算的,他命中有凶煞,羊刃夺财劫官不是好人。”却又看着高重璟:“你几岁发现的?”
  高重璟别开视线,他其实发现得晚,上辈子的事了,只是现在合不上。于是说:“我日日在宫里,总能知道。宫里少了人都难追究,何况猫猫狗狗少了并没人管的。他从小就好像……很喜欢看这些东西是怎么死的。”
  他看宋观玄脸色不好,没再继续下去:“你别管这些,与你无关的。玉虚观在一日,他便不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
  宋观玄眼眶发热,缩在床脚,喃喃道:“玉虚观……”他没再继续下去:“是你的玉虚观了,高重璟。”
  高重璟挑了些轻松话来讲:“不是宋观玄的意思就是玉虚观的意思吗?”
  宋观玄勉强笑了下,倏地抬眼望着高重璟:“是吧。”
  目光灼灼,像是要把高重璟看穿。
  高重璟想去将他拉过来,想将他抱在怀里,终究也没敢动作。
  宋观玄一个人缩着,又看了眼高重璟。坏了,一下子将利害说得太多,这人好像是别扭上了。他抱着膝盖,半张脸埋在后头,小声道:“冷……”
  然后,竟眼睁睁看着高重璟取了件外披来盖在他肩头:“还冷吗。”
  宋观玄愣愣笑了两声:“不冷,不冷了。”
  哪件衣服暖得过你拿来的披风啊。
  高重璟还是想抱抱他,又想不出其它方法。在床尾站了会,干脆重新躺下倒头就睡。
  宋观玄看着他这卧如弓的架势,默默紧了紧衣裳。这会又不会抱了,真是难琢磨。
  宋观玄缩在床尾浅眠至天明,等来了邝舒平的信件。

第79章 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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