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全貌


  这不像他,不是吗?
  原来一切都有理有据,怪不得他是一个那么爱煽情的人,总是变着法子地想跟人煽情,不畏惧死亡直面死亡,所以次次在给前几次的应无识收尸时后再次醒来,他还会好奇地问应无识死是什么感觉。
  只是,应无识并不想告诉他,因为那是一个充斥万千牵挂的词——。
  现在的齐虚真的了,他是该庆幸吗?
  习南枝哭的撕心裂肺时,在餐馆阁楼的老旧抽屉里所有金箔纸,都通通飘了出来。穿梭在街道人群,最终来到他的身边将他紧紧围在其中。
  阁楼里,壁炉的火苗突然变得旺盛,而金箔纸霎时转为金光陆陆续续附在他含笑离开的身上,进入体内。
  此时,齐虚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分散。
  等一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风吹过,已经毫无生命特征的他便迅速化成点点萤火散落在众人身边,恋恋不舍地围绕停留后,渐渐消失在这里。
  今天的阳光是对他的送别。
  那刻的风吹奏了四周的一切,也卷走属于齐虚的回忆。
  此时的风在叹息,叹息这无法收回的全部,尘埃落定的全部。
  第86章 全貌
  齐虚在临走前对应无识说了段悄悄话,而这段悄悄话是关于他跟习松炀那令人难以出口的故事。
  应无识自己都不曾知晓,只是最近隐隐约约总会冒出过几个零碎的片段。
  齐虚说,这件事是俞未告诉他的,俞未知道事情的,也是这个故事的参与者。
  “你要先回浮林吗?”习松炀安顿好了姐姐,走出来轻轻关上卧室门。
  “嗯。”应无识回答。
  “这样子呀,”习松炀顿了顿,“那我可能暂时不能陪你回去了。”
  应无识走上前环住习松炀,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呼出一口长气,沉默片刻才是道来。
  “没关系,我等你回来。”
  习松炀的手附上应无识的脑门,顺了顺应无识因为匆忙奔波而未有时间打理的头发。
  他说:“你可以不用那么匆忙过去,可以休息几天。”
  应无识摇摇头,语气是从没有过的疲惫:“我要把那件事弄清楚。”
  习松炀问:“齐虚临走前跟你说的那段话吗?跟我有关的那段话?”
  应无识点头回应:“是的,他们都这么说,灵差也是,瞒着我很多事。”
  习松炀轻轻叹口气,“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从他们表现的一切来看,你有权知道这件事,也必须要知道。”
  说着,习松炀双目微颤,语气肯定的同时略带劝说。
  “我能感受到,这件事是束缚你这世的枷锁,你需要去破解它。”
  只不过习松炀的这句话说完,应无识许久也没来回应,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嗯”来。
  习松炀感觉到应无识的不对劲,动作平缓地顺着应无识头发的手忽而也跟着急切起来。他问:“怎么了吗?”
  听到这句话,应无识终于做出了发自内心的回答。
  “我好累啊……”
  一件件的事情在无形之中压垮着他,他似乎要坚持不下去了。
  齐虚的离开,只是正好调动着他内心对这句话的确切。
  习松炀心一咯噔,但还是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另只手拍着应无识的背语气变得格外柔和。他说:“你还有我。”
  其实在应无识说那句话之后,习松炀脑子里想到的最多的便是应无识想要离开。
  离他而去,离开这个世界。
  因为他知道,“死”这个字,他就是对于应无识来说是一种解脱。
  见应无识不回答,习松炀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内心。他将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的应无识扶正,红着眼直视着应无识。
  应无识在看到习松炀这样显然被吓住,心脏极速狂跳,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胡乱地摸着习松炀的脸颊,大拇指不断摩挲着习松炀的眼角,笨拙的样子好像不想让习松炀哭出来。
  因为习松炀一哭,他就彻底不知道怎么办。
  “你!你别哭!”应无识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习松炀,可这回却轮到习松炀闭不作声。
  应无识不知道要怎么说,脑袋里急得乱糟糟的,半天组织不好一句清晰的话。等见习松炀对着他眨了眨眼后,他才想好说什么哄着道。
  “我没有那种想法,真的没有!”
  要是放在之前,应无识估计会那么想,就会如习松炀内心所想的那般。
  可是现在的应无识会不同,因为他有习松炀了,他不能再向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他得照顾习松炀,照顾好一切。
  然而习松炀还是不回答,这可把应无识急坏了,竖起三根手指郑重其事道:“如有说假,天打五雷轰!”
  “呸呸呸!”
  习松炀迅速把他竖起的三根手指都按了回来,“谁让你乱发誓的!”
  “我怕你多想。”
  习松炀也没藏着,“我的确多想了。”
  “那……”应无识心里不舒服。
  “但!”习松炀话音一转,“比起之前,现在的你更能让我安心。”
  “所以,我相信你。”
  下一秒,习松炀微微顶脚环住应无识的脖子,主动地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抱歉,你在浮林等我回来,因为姐姐这几天我也不知道状态会怎么样,我不放心。总之,我现在肯定需要陪陪她。”

第86章 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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