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98


  顾兰时半梦半醒间忽觉一热,他完全不知道裴厌怎么做到的,就这么钻了进来。
  被搂住的时候他声音困倦,喊了声热,又迷瞪着睡过去。
  也不知颈侧和肩膀被亲亲蹭蹭多久,他不耐烦推了推那张脸,翻个身背对过去,想生气但太困了,没法儿说话。
  不曾想裴厌安分没多久,竟钻进被子里作乱。
  顾兰时热得不行,咬住唇没敢发出声音,偶尔从唇边露出来的一点动静带着哭腔,本以为今晚该歇了,没想到又来。
  月上中天,夜色深了,屋子里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顾兰时睡觉时穿得好好的中衣一件都没了,抱着他的人同样如此,肉紧紧贴着肉,他只觉得热,蹬开被子腿脚露在外面。
  裴厌哑着嗓子说:“睡吧。”
  这两个字让顾兰时彻底放下心,只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鼻音稍重问道:“你怎么会这些?”
  没头没脑一句话,裴厌却无比清楚,他沉默一阵才照实开口:“以前在军中的时候,只要不打仗,会有人去喝花酒,回来后没有别的话说,只吹嘘这些事,我听过一些,也没什么难的。”
  他说得简单,实际有些荤话极为下流腌臜,他自己都说不出口,兵卒里有些愣头青,啥也不懂胡乱弄一番,回来后还被老兵卒子笑话,汉子多了,也会互相“传授”,全然不顾在场人众多,有时他避不开,只能在哄笑中听几耳朵。
  顾兰时狐疑问道:“喝花酒?”
  裴厌没立即吭声。
  顾兰时一下子精神了,翻个身面对着裴厌,问道:“你有没有去过?”
  裴厌闷闷开口:“去过一次。”
  顾兰时声音拔高:“你去过?”
  裴厌连忙解释:“去是去过,可喝花酒太贵了,我被拉去后给灌了一杯酒,我问酒水多钱,花楼里的人报了价,我付了一杯酒钱就走了,在那里喝一壶,都够在外面买一坛的。”
  “真的?”顾兰时半信半疑,之前的经历让他对外面的汉子十分不信任,没想到裴厌竟喝过花酒,虽然是被拉去的,可他还是问道:“那、那你有没有做别的?”
  一想到这件事他心里就难过,不问个清楚连觉也睡不着。
  裴厌一下子急了:“没有别的。”
  他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被冤枉实在难受,翻身压住顾兰时说:“花楼里的姑娘和双儿都是要钱的,我又没钱,怎么会做别的。”
  虽然从小没想过自己娶亲的事,可看着村里众人他也知道,睡觉这种事情要跟自己夫郎来,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他知道有的兵卒家里有老婆孩子,却在外面乱来,打心眼里看不起,又怎会做那些事。
  他这么着急,顾兰时心里就信了,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裴厌以为他还是不信,又急又挫败,心里乱糟糟的,连眼睛都有点红,要不是夜色遮蔽,恐怕都能看清他被冤枉后满脸的委屈。
  “我没有。”
  顾兰时正要说话,心口一沉,却是裴厌将脸埋下来,伴随着一句被冤屈的解释。
  温热的吐息在心口拂过,痒痒的,他心中一松,笑着拍拍裴厌脊背,说:“行了,我知道你没有,以后再不问了。”
  裴厌沉冤得雪,总算不委屈了,只是心里还有点闷闷不乐。
  尽管冤枉他的是顾兰时,可他依旧想贴着人,甚至这样贴着抱着还觉得不够,恨不得将人融进怀里吃进肚里,而他也真的张嘴咬了顾兰时。
  刚冤枉了人家,被咬一口顾兰时认了,甚至裴厌又作乱的时候他也没推拒,小心翼翼回抱住人。
  他本意是想做个赔罪,没想到裴厌因为这点回应更疯了。
  *
  家里有禽畜,每天草料不可缺少,顾兰时醒来后裴厌已经出门了。
  他下炕姿势有点别扭,和往日走路也有点不同,心知自己今天又出不了门,他叹口气,却也怪不了谁。
  太阳早就出来,院门闭着,大黑枕着一根短木头打盹。
  狗夜里要警醒看家,白天不出门的话,经常闭着眼睛补觉。
  进灶房一看,案台上的碗里放着剥好的鸡蛋和馒头,顾兰时眉眼弯弯,仅有的一点不高兴一散而空。
  洗漱完填饱了肚子,他揭开笼屉,馒头只剩下四个,今天一天就能吃完,他试了试力气,拎了半桶水去给猪倒,一路走一路腿脚不灵便,连胳膊都有点酸软。
  成亲后头几天吃的馒头是裴厌蒸的,不如等他回来。
  打定主意后,顾兰时不再为难自己,胳膊和腿还算好的,最难受的地方说都说不出来,回房再次躺下。
  这两天没歇好,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见院里大黑叫了两声,随后是院门被打开的动静。
  很少会有外人来后山这边,大黑的叫声他已经能分清,是裴厌回来了。
  顾兰时懒懒起身,揉了揉眼睛才下炕,一出去就看见地上有只灰色野兔,皮毛上有血迹,瘫在那里一动不动,该是死了。
  大黑上前闻了几下,它知道野兔能吃,馋的流了口水,被裴厌呵斥一声才走开。
  “真打到了。”顾兰时有点惊喜,野兔肉稀罕,偶尔才能吃一次,上回吃还是前年在他舅舅家。
  “嗯,等下剥皮,趁新鲜今天就煮了吃。”裴厌边说边从竹筐里掏草,用柴刀在木板上剁成好几节,鸡鸭如今长大了些,草不用剁得那么碎。

第54章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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