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哪里会不疼?
  宵随意抓住他的手,又擦去他滑落的泪珠,“不疼。”
  分明是谎话。
  青魂怨他,“你是傻子吗,这样了还要出去,就不能好好地留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周全,你一辈子都不会受伤。”
  宵随意反问他,“您护我周全,谁护您周全?”
  又道:“白虎族人野心勃勃,他们岂止满足于如今的疆土,他们想要吞并四族。如今朱雀族已与白虎族建立同盟之约,玄武族亦早已臣服于白虎族。如此情势,青龙族要如何自处?”
  青魂被问得懵了,道:“管它白虎族如何,我们早已订立互不侵犯契约,他再有野心,也不至于视契约不顾。”
  “您怎知他们是守诺重信之人?”宵随意急躁道,“若他们真联合起来,您可保我族子民安全吗?”
  青魂一时无言,他不由扪心自问,若真走到了那日,他可以吗?
  宵随意沉下语气,“我在白虎族见到了阿海……”
  青魂有些惊讶,宵随意阴沉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是他想听到的。
  “阿海……怎么了?”
  “他成了白虎族某个部落的座上客,为他们提供青龙族的情报,似乎在谋划什么。”
  青魂连连后退,浑身都施了力,他勉力靠在石壁上,满目难以置信,“不会的,他怎会做这等事情,他是青龙族的子民啊!”
  “他也是白虎族的子民。”宵随意说着残忍的事实,“白虎族-你是我的执念-本就善于心计,对他稍加蛊惑,他做出怎样的事都不令人意外。”
  青魂喝道:“那你呢,你便看着他被人利用?”
  宵随意愣了愣,埋下头道:“我尽力了,山海剑已开锋,祝愿之力早已不再,我手无寸铁,无法与他斗。”
  青魂看着他好一会儿,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不该责问,他有什么理由责问,他身上的新伤,分明就是剑伤。
  自己好生糊涂啊,竟然让两个最在意的孩子互相残杀,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神。
  青魂捂着脸呜呜哭泣,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宵随意知道他为何伤心,也知道他为何道歉,心里想着,你做不到的时候,我便帮你做吧。
  第185章
  青龙族没有军队,这是弱势。他们自给自足,闲适安逸。宵随意同青魂说,要效法白虎族,编一支军队出来。
  青魂觉得很难,“我们的族人,世世代代都没这传统,如今要他们做这些,恐怕不会听你的。”
  宵随意早已想好对策,自然还是效法白虎族,凡参军之人,其父母子女或兄弟姊妹,每年皆可赏赐牛羊马匹,还可参与族中长老竞选,一旦参选,则子孙后代皆可继承其位,福禄可生生世世享有。
  青魂思虑再三,觉得好是好,可突然兴军,怕引起民心不稳。
  宵随意认为,不论如何,不试试总归不知道结果。
  说要兴军,首先得说动族长与长老,然青龙族人安逸惯了,依赖青魂的神力惯了,就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是瞻前顾后,不愿马上改变现状。
  该如何是好?
  “此事简单。”宵随意颇为淡定,可如何个简单法,他未立刻告诉青魂。
  青魂觉察得出,自打宵随意回来,他的心里便藏着事,眼底总是蓄着阴霾,当年出走时的意气风发,仿佛都被消磨了。
  青魂很怕,怕瞧见另一个阿海。
  几日之后,一切都未有起色,似乎所谓的兴军,是一件雷声大雨点小的兴血来潮之事。
  有一日宵随意忽然对青魂说,他要出去几日,很快回来。
  青魂这几日都要琢磨他的表情行为,总觉得他在酝酿一件大事。他在外头三年,所闻所感皆是深入骨髓,兴军之言,绝不可能是随口说说。
  “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同你一道去?”青魂放心不下。
  他以为宵随意会婉言谢绝,却没想到对方同意了。
  “可以,让你知晓更好。”宵随意顿了顿又说,“或许应把族长与长老也带上,叫他们亲眼见见。这世外桃源终究要与现实接壤的。”
  青魂不明白宵随意说的是何意,兴许他自己也是这世外桃源里的一份子,他自己也在逃避着现实,享受着安逸。
  族长与几位长老便这么不情不愿地出发了。
  他们来到了青龙族与白虎族的接壤之地。草原很大,这里足够偏,青龙族的族长甚至青魂本人,都很少在这片区域花费过心思。
  这里有白虎族的盗寇,亦有青龙族的流民。流民是曾经的经商者,在白虎族碰了壁失了利之后,没面目回到族群,便在这边境之地安了家。
  “他们以何为生?”
  宵随意道:“他们畜牧、耕种,能做很多事,不过,实际上受着白虎族的奴役,没有自由。因为没有应付盗寇的本事,只能屈从。”
  “他们为什么不逃?”
  “逃去何地?”宵随意反问,“去草原中心吗?无外乎是将白虎族的盗寇引诱过来,又体现自己的无能,虽也能在青魂大人的庇佑下求得安逸,却也会一辈子遭族人白眼嘲讽。”
  青魂分外压抑,他坐在马匹上,在远处望着那些人,他们带着铁制的镣铐,行走起来带着沉重的声响。虽没瞧见白虎族的人,但白虎族的旗帜却立在他们的屋顶上。

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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