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疯?你觉得我是疯了?”
  宵随意目光凛凛,起身一步步走来,柳权贞觉得要逃,必须逃,这只昔日的乖犬已经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他若不逃,不知会被折磨成何种模样。
  可梦境里的他哪有力气,即便是引以为豪的灵力,也唤不出几分了。
  他成了个废人。
  赤脚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冲,宵随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门像加了禁制,怎么也拉动不开。
  他作势凝力于掌,那微末得大概只能碾死几只蚂蚁的力量,让一旁的宵随意不由捧腹笑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我在你身体里下了噬灵蛊,你是使不上灵力的。若不如此,我怎能将你留在我身边呢。”
  他说着,从背后抱住了柳权贞,下颚极其自然地抵在他肩头,一副亲昵无比耳鬓厮磨的模样。
  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同的他动作截然相反,“如今我断了你逃出去的念想,你该乖乖听话了吧。好生服侍我,我哪天心情好了,自然就解了你的蛊。”
  柳权贞一世孤高傲慢,何曾收过这等屈辱,要靠以色侍人来过活,宁愿死了算了。
  可这只是梦啊,他怎能跟梦较真呢。
  却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梦,不普通在何处,柳权贞又答不上来。
  他用手肘顶开身后之人,那人竟未箍住他,也松开了臂膀。
  柳权贞明白得很,宵随意若要用强,自己这副样子,是决计没有什么反抗余地的。
  不如暂且服个软。
  “我……我今日不想做,改日可行?”
  宵随意好像瞧见了什么稀罕事,“这是想通了?”
  “想通了。你将那头颅……拿走罢。”
  宵随意盯了他半晌,“权贞,你其实是不想当着他的面做吧,你觉得可耻,觉得对不起他。你这突然间的就范,令我十分惶恐啊。不会我这一走,你便生无可恋了却性命了吧?”
  笑话,他柳权贞怎会为陈落庭了却性命,那厮算个什么东西。
  宵随意忽地强势地拉过他的手,朝自己腹部下侧摸索而去。
  “这里又硬又烫,像一根铁杵,需要你来融化它,包裹它。”
  柳权贞像触了电一般,竭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脑海里不由显现出前次梦境里那昂扬事物的模样,甚至嘴里都泛出那物的味道。津液随着他的思绪溢满于咽喉舌齿之间,他喉结滚动,无声咽下。
  这微不可查的动作却叫宵随意瞧了个清清楚楚,他低首附唇过来:“权贞,我现在特别想要你。”
  第一百章
  或许是因为梦境的疯狂消耗了他的全部欲念,柳权贞这几日再面对宵随意的时候,已没有了那些烦乱心思。以往清高模样又重新拾了回来,甚至姻缘线都消停不显现了。
  那令他茫然无措的心魔亦不见了踪影,这使他安生了些。
  少年模样的宵随意此时在他眼里,便只是徒弟,与那些情情爱爱丝毫不搭边。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宵随意觉得师尊这几日变了。与他相处,没那么谨小慎微了,似乎彻底摆脱了身体中的负累,回到了初初相见的样子。
  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只能粗粗地认定,师尊的灵力压制住了姻缘线的纠缠。
  然而于他而言,反倒变得失态且躁动不安。
  比方说,会时常不由自主地盯着师尊的神情身形,脑海中会幻想出与此相关的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每当他这般臆想之时,姻缘线便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张牙舞爪地显示着它的威能。
  宵随意渐渐觉得,这姻缘线定是只能在一人身上作威作福,在师尊那边缴了械,此消彼长,自己便要遭殃了。
  殊不知,姻缘线哪里是在柳权贞那儿缴械投降,分明是后者不堪其扰,随波逐流了。
  费净这几日忙着安抚民心,又得修缮破损的屋宅,据说又找到法子毁了竹林了,倒是没抽出时间围着柳权贞转。
  宵随意便陪着柳权贞到处逛逛晃晃。
  一日,在深巷街角,不知是不是眼拙,竟瞧见了一个垂髫小女娃,穿着红色的衣裳,扎着两条羊角辫,颇像荷儿的模样。
  让二人惊了一惊。
  宵随意急忙追去,然那娃娃窜得甚快,像小猴子似的,转眼便没了踪影。
  柳权贞换另一路堵截,运气好,竟叫他逮住了。
  正面一瞧,那女娃娃戴了一张与黑袍使者一模一样的面具。
  她本玲珑小巧,偏生脸颊上挂着硕大的金属面具,看着好生诡异。
  “你怎会在此?”柳权贞冷冷问她,已然断定,她便是荷儿无疑。
  宵随意急急赶来,发现师尊已将其截住,便直接出剑,欲使出画地为牢咒。
  荷儿定定站着,也不说话,任由宵随意将其困在原地。
  柳权贞想起姻缘线一事,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便凑近贴耳问:“你之前施的姻缘线,可有解除之法?”
  那声音很轻,以宵随意的距离,便只是窸窸窣窣的耳语。
  荷儿忽地笑起来,那笑声里不带任何嘲讽的意味,天真烂漫一如从前。
  她也轻轻道:“梦里的娘亲,你怎么见了我像见了仇人似的,你不喜欢荷儿了?
  还有啊,你为什么要祛除姻缘线呢,它可是用我的一魂炼化而成的,你若消除了它,我便要魂飞魄散啦。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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