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挫败
树人的住宿生早自习六点半就开始了,但对走读生来说很人性化,赶在七点二十早自习之前到就行了,并不要求走读生必须跟住宿生一个时间上早自习。
程君止吃完最后一口早餐,听完耳机里最后一句听力,坐到教室,刚取下耳机,铃响了,宋离已经到了。
“听什么歌啊,小程同学?”黎见深眼尖。
“听力。”
黎见深一脸不可置信,“英语听力?”
“嗯。”
黎见深捶胸顿足,“天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内卷可耻啊!”
程君止抿唇笑了下,收好耳机和MP4埋头准备早自习要背的书和第一节早课需要的东西。
黎见深还欲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纪律委员,黎见深早自习说话。”有人举报。
“哎哎哎,怎么兴告状呢,不说了不说了,别记名儿。”黎见深是纪律委员报告册里的常客,三天两回被江晓琴“请”到办公室喝茶,顺便给办公室里外打扫一圈儿,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个假期,他可不想刚开学就又去打扫。
教室闹哄哄的,程君止和宋离都没开口,各做各的事。开学第二天俩人又像不太熟的样子了。
还是宋离先问,“看了菱姐的‘干货’没?”
“什么?”宋离的声音被读书声覆盖,程君止没太听清楚。
鲁一相比平行班来说人更少,早自习大家一般都是单独座位,一来呢,避免早晨大好背诵时光被同桌影响,二来也是因为早自习睡觉的人最多,有同桌方便报信,所以专门让早自习把位置分开。
“我说——菱姐的‘干货’怎——么——样?”宋离扯着嗓子小声吼。
“还——行。”
俩人的座位分开后,隔了一个过道,按平时的语气说话对方听不见,太大声又会影响其他同学,俩人侧着身子,扯着嗓子又故意压低声音对话。
得到良好回应之后,宋离心满意足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七点五十下早自习,八点上第一节课,十分钟的时间留给他们搬桌子回归同桌怀抱。
“可算能说几句话了。”黎见深嘘了口气,问宋离,“早自习你俩吼什么呢?”
宋离忙着搬桌子压根没理他,程君止见状说,“宋离问我英语老师的资料好不好用。”
“他问这干嘛?他又不用。”
“他给我了。”
“是哦,你刚来还没有资料,那怎么样啊,小程同学?”
“挺好的,我词汇量不够。”
“那我就放心了。”黎见深叹了口气,随即一想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我们第三节课的英语,有你陪我‘滚’出去我就放心了。”
程君止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早上第一节课语文,宋离少爷在睡觉。
第二节课地理,宋离少爷在睡觉。
马上就要上第三节英语了,宋离少爷却没有要醒的迹象,程君止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他起床准备奔赴刑场,学委就进来了,直奔他们位置。
一边黎见深还在“完了完了,我们完了”,钟锦里抢先一步应他,“没有‘们’,只有你。”
“什么意思?!”黎见深嗅到了一丝不详的味道。
“我刚去拿英语竞赛的卷子,我看到刘佬桌上的卷子和成绩册了,我偷摸瞄了一眼,宋离131,程君止135,你88。”锦鲤一脸你自求多福。
“我呢我呢?锦鲤,看见我没?”
“没有没有,别挤,我连我自己的都没看见,我着急看他们的,就看了他们仨。黎见深就差两分及格。”
程君止暗自窃喜,倒不是不用出去,而是虽没考的特别高,但是比自称“全对”的宋离考得高一点,他很满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跟他比,但就是这样想到了,有点爽。
“吵死了。”
宋离一脸怨气,撑起身子。
得,这下不用叫也醒了。
第5章 挫败
“要上课了,快回吧,一会儿就知道自己的成绩了。”锦鲤开口。
熙熙攘攘的周围人群散了,宋离耷拉着脸,看着程君止。
“你跟小程不用出去了。只有我要出去,嘤嘤嘤——”黎见深凑宋离耳边说。
宋离把他推开,“听见了,没聋。”说完薅了下头发,抿了口水问程君止,“你呢?”
黎见深抢先一步回他,“小程同学135,比你还高四分呢。”
好像有人撑腰,程君止挑了下眉,挑衅他,“全对?”
宋离轻笑,没反驳。
“这么高兴?”宋离余光瞥见程君止那抹没藏下去的笑。
程君止轻哼了一声,“那当然,这可是我转过来第一次测试。”
宋离还是笑,没说话。
刘菱夹着卷子进教室。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寒假玩疯了是吧,看看自己考的这点分,丢不丢人啊。一个随堂考,能考成这幅鬼样子,我都替你们感到丢人。”
刘菱发起火来是群体aoe,无一例外。哪怕是宋离,在此时都不敢再说一句话。
“整个班上,140以上的一个没有!你们真敢啊?130以上的就俩人,120以上的五人,多数都在100——120左右。一个随堂考把你们‘杀’得体体面面。还有人敢不及格——”刘菱的脸越来越黑,敢不及格的黎见深没忍住,抖了一下。“你说是吧,黎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