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记者好难当11

　　那人头上落了个虫子。
　　这个人背后衣服有一个微小的洞。
　　电梯门打开，两人不约而同都是等周围人都走了才是动。克莱尔仍旧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提包，一刻都没有让它被别人碰到。
　　楼下是一家普通的餐馆，卖些煎饼煎蛋奶昔一类的东西，价格相对亲民，开了几十年了。
　　大概是因为克莱尔永远不带变的口味，当她和克拉克进入店里时，老板娘便是笑着打招呼：“克莱尔——今天还是三明治加蛋和拿铁吗？”
　　克莱尔点点头，坐到了自己总是会坐的那个位置。
　　克拉克随意点了个加肉的三明治和一杯卡布奇诺，赶忙坐在了正在看手机的克莱尔对面。
　　“呃，你经常来吃吗？”他没话找话，“老板似乎和你很熟？”
　　克莱尔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概是在说：“你在说什么废话这不是明摆着吗？”
　　克拉克无奈挠了挠头，有些挫败，“好吧——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好像不太喜欢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克莱尔打字的动作停了下来。
　　克拉克又听到了心跳声。
　　自己这是戳到她什么心事了吗？
　　这样想着，倒是有些愧疚，赶忙道：“其实你也不用告诉我，我只是——”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克莱尔终于道，她每说一句话都要喘一口气，“一个……”
　　克拉克从她的表情感觉到了，他已经不需要什么形容词，因为他实在是害怕克莱尔现在会心脏病发。天知道这心脏声有多大！
　　“我明白了。”他打断克莱尔，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我都明白了，你深呼吸，好么？你看上要晕倒了！”
　　克莱尔其实还好，只是视野变得有些狭窄，周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灰色的雾气。
　　“你还好吗？”端着餐盘的服务员皱眉，碰了碰克莱尔的肩膀，“是哮喘吗？”
　　就在她的指尖碰到克莱尔肩膀的一瞬间，克莱尔停止了机械的呼吸，像是瞬间恢复一样，她脸色尚且苍白，嘴唇因为缺氧有些发紫，但还是对着服务员微笑着摇头。
　　“一会就好，杰西卡。”她道，“谢谢你。”
　　杰西卡将咖啡放在她的面前，“咖啡还有些烫，我先给你去倒杯水。”
　　“谢谢你。”克莱尔点点头。
　　□□为刚刚放下，上面的奶泡还有些不稳定。上面是咖啡师拉花做出的一片叶子，像是一件艺术品。克莱尔伸手碰了一下杯壁——确实有点烫。
　　“你刚刚像是惊恐发作了。”克拉克小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的。”
　　杰西卡将白水放在克莱尔手边，克莱尔喝了一大口，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随后，两人开始沉默着吃各自盘子里的食物。克拉克吃得很快，像是饿坏了。克莱尔则是没什么胃口，倒是一直在喝水。
　　克拉克见她这没胃口的样子，更自责了。
　　他还想继续道歉，但想想还是不要再说话了。但他又在忍不住想，那个和自己很像的男人，到底有多么恐怖，能让琼斯小姐这种人恐惧到如此地步？惊恐发作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形成的心理问题。
　　小报上属于她的照片已经被删干净，但克莱尔仍旧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回到写字楼，没过一会克拉克就把完整的采访问题写了发给了她。克莱尔粗略看了一样，按下了打印按钮。这也是克拉克第一次过稿子，他一直到打印机打完的声音结束，都是笑着的。
　　“你问清楚了吗？”吉米好奇问道，“我看到你和她一起出去吃饭啦！”
　　克拉克点点头，道：“问清楚了。”
　　“结果呢？”吉米追问，“倒是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前男友啊！”
　　“无可奉告，吉米。”克拉克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
　　吉米瘪瘪嘴，无语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是正义卫士了。”他说完，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收拾着自己的拍摄设备，准备他们下午去往韦恩宅。
　　很快便是临近了约定的时间，他们提早一个小时约了工作用的车，把所有东西都放置好，克莱尔坐前面，吉米负责开车，而克拉克则是坐在最后抱着他的笔记本一遍又一遍地看上面的问题。
　　克莱尔为了照顾他这位实习生，决定让他来出境询问韦恩先生这些问题。
　　很少人会从大都会开往臭名昭著的哥谭，因此他们一路上畅通无阻。克莱尔在车上的习惯就是看着外面的风景，大概是职业病，让她总是在意着周围的环境。
　　“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吉米随口一问。
　　“什么都没有，只有楼和人。”克莱尔打了个哈欠，叮嘱道：“一会到了地方记得礼貌些，好么？”
　　“你看上去没精打采的。”克拉克问，“你晚上总是熬夜吗？”
　　克莱尔没有回头，也让她更容易回话些，“只是事情太多。”她道。
　　车子慢慢开向了韦恩庄园，大铁门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被打开。还没下车，阿福便是打开了宅子的两边门，让他们可以更容易地把东西搬进来。
　　当他的目光碰到克拉克时，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停顿和变化，这让克莱尔越发佩服这位老人。
　　克拉克抬起了承重的摄像包，还得装作一副很吃力的样子，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见他的额头上干干净净，一滴汗都没有。反倒是吉米，光是搬打光板和收音设备就已经弄得后背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