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要逃
施晏微立起身来施礼,欲要叫他先去沐浴,那人却是不管不顾地靠过来,将她提抱至罗汉床上。
饶是此刻她站在那张罗汉床上,却还是矮了他一截,宋珩捧住她的脸,垂首覆上她的朱唇,近乎贪婪地汲取她唇间的芳津,似乎生怕她下一瞬就会消失不见。
施晏微的鼻息间满是宋珩身上清泠的酒味,嫌恶地抬起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被宋珩单手制止住,抱着她调转方向往罗汉床上坐了,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继而急不可耐地解下腰间的蹀躞玉带,一言不发地抱住她。
良久后,宋珩抬手替她捋了捋鬓边被汗水浸湿的鬓发,沉吟片刻,与她四目相对,继而徐徐张唇道:“那凉药太过伤身,娘子以后莫再喝了。”
第35章 她要逃
顷刻间, 施晏微有如晴天霹雳,那道惊雷震得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待她清晰地意识到宋珩嘴里的话是何意时, 不由心冷半截。
悔恨、懊恼、彷徨、痛苦、无助......数种负面的情绪同时凝结在心口, 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恍惚间想起宋珩亦不愿看到她先于正妻诞下子嗣,施晏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面色凝重地道:“家主还未迎娶正妻过府,妾若先有了身孕,又该如何自处?”
拥着她的郎君不过沉默片刻,随后掰正她的脸对上她尚还泛着红晕的玉面,深邃的凤目平静无波, 不紧不慢地回答说:“若有了, 便生下来,我自会在你临盆前择个生性宽和、眼里能容人的新妇, 再风风光光地抬你进府做贵妾,保你一世富贵荣华。”
施晏微的一颗心随着他的话音寸寸发寒发紧,越发觉得自己当真可笑极了。
她从前竟会愚蠢到, 相信身为上位者、拥有无上权柄的宋珩, 会对着她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小女子信守承诺。
在这个贵贱有等、尊卑有序、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她的女儿身和无权无势便是原罪, 他用他的权势将她囚困, 视她为笼中鹰雀, 定要折了她的翅膀、熬去她的天性,将她彻底驯服;如若不然, 便是将她生生困死在笼中, 也绝无可能再放她出去。
规则的制定者又何需遵守规则,一切皆不过是他们为着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愚弄和约束被剥削者的工具罢了。
他视她为玩物,愚弄和欺骗了她,她本该怒火中烧、愤恨至极的,可她此刻却仿佛置身于冰封万里的极寒之地,锥心刺骨的凉意令她呼吸一滞,发紧的身子亦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宋珩仍钉着她,叫她缠得很快复起,抱了她回到里间,抬手掀开床帐,与她一道跌入繁复的锦被中,继而将头埋在她细白的锁骨处,攻城略地。
施晏微阖上目无声别过头去,洁白的贝齿死死压住下唇,任由眼尾沁出生理性的泪水,两手紧紧攥住枕边的褥子,再不肯透出半点声来。
帐外忽地吹进一阵风来,清冷的月光洒在素色床帐之上,映出两道交缠难分的人影,珠帘随风微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却被账中急剧的声音尽数盖了过去。
宋珩见她并未同他大吵大闹,想是已经认了命,不过是仗着他这段时日对她的纵容,与他置置气罢了。
“好娘子,你也莫要恼我出尔反尔,我既占了你的身子,断不能容你嫁与旁人生儿育女。况《女论语》有云: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你已失了贞洁,若离了我,又该如何立身自处?”宋珩一壁说,一壁抬手支起她的下巴,要她睁开眼看着他。
二人目光相触的一瞬,施晏微下意识地避来他的视线,对他的厌恶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偏宋珩不肯叫她躲开,将她的脸掰正,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施晏微强忍着恶心,眼里氤氲上一层不甘和痛苦的水雾。
他口中所谓的贞洁,根本就不该存在于女子的襦裙之下,更不该成为束缚女性的枷锁;凭什么这个世道的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朝三暮四,而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必须接受并服从于这样的社会准则,倘或她们生出一星半点的反抗之心,便会被视作水性杨花、罪大恶极。
所幸她现在泪眼朦胧,并不能看清宋珩那张令她无比厌恶的脸,只跟个死物般的躺在他的身下,被迫承受他施加在她身上的肮脏与龌龊。
宋珩动作稍缓,似是瞧出了她的刻意回避,拇指向上拭去她眼里泪,定要她好生看清楚他要她时的样貌,将她身上仅剩的幻想彻底击碎,叫她彻底认命。
思及此,宋珩便又凝了眸,沉着声说道:“杨楚音,你该知道,我杀人如麻,心冷如铁,非是什么善类,你往后若肯一心跟我,我自然疼你;可你若还心存妄想欲要背弃我而去,最好现下便歇了这门心思,我受用过的东西,宁愿毁去也不会便宜旁人。”
施晏微感受到他的拇指指腹掠过眼皮时的湿热和粗粝,只觉得他此时像极了一条缠绕住她的毒蛇,不知何时便会狠狠地扑咬上她的脖颈,直接结果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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