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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能找到一条生路,为家人躲避宴云笺的报复,否则她就只能在他毒发之前,杀了他。
为着这些各有不堪的结局,她心疼他,是真的。
范觉放心许多,张张嘴,正想和姜眠再说一些,听闻前面脚步声渐近,他抬头——是宴云笺回来了。
宴云笺走来,看见姜眠,脚步几不可察地一滞。快的只在刹那,连范觉都没看出来,他已经走了过来。
“阿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姜眠仰头:“担心你,我想等你回来。”
宴云笺微微笑:“虚通海都认了,我们将他带回去交给义父。”
“那他的夫人呢?”
“交给范先生照顾便是。”
姜眠点点头,宴云笺目光一动,看见她细白指尖上还有未擦净的血,牵起她手,拿出一方干净手巾轻柔细致地擦。
“阿眠,对不住。”他轻声道。
姜眠温柔笑了:“做什么与我道歉呀?”
宴云笺低声:“我没有那么好,让你看见我这样一面,对不起。”
姜眠先看了边上的范觉一眼,范觉也不知怎么就心领神会,立刻转过身去往外走。
她收回目光,手臂勾住宴云笺脖颈,将他抱住。手臂纤细,却有让人心脏一颤的力量。
看宴云笺呆呆的不动,姜眠抬头:“抱我啊。”
宴云笺喉咙发紧,抬手紧紧揽住姜眠细弱娇软的腰。
真轻,他不由放松些力道。
姜眠说:“阿笺哥哥,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有很多事情呢……不是非黑即白,能用对错来评价的。”
“我知道你很辛苦了,不要多想,我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起,不想加重你的辛苦,知不知道?”
宴云笺侧脸贴在她发顶,情绪如浪潮涌上,愧疚与疼惜交织在一起。
“阿眠,我不辛苦。”有你,我只觉得很欢喜。
“你不辛苦那最好了。”姜眠在宴云笺怀里蹭了蹭。
她什么都明白,但她不希望自己的明白,会造成对方的负担。
更何况,走这一趟,虚通海落到了他们手里。这和历史上明显不符。
不过因为有爱恨颠这道毒,历史的大走向不会有什么区别。这小小的变数,最多让心中安慰一些。
姜眠脸颊贴着宴云笺胸膛,听他强劲沉稳的心跳,心中想的却是若历史不可违抗,他们二人在他毒发前就一道死了,还管什么庸人自扰之事,不若及时行乐,才算对得起彼此。
念头一起,姜眠索性手臂一勾,踮脚便向宴云笺薄唇吻去。
宴云笺猝不及防被她吻住,霎时心跳如雷,她吻的不成章法,却将他撩拨的溃不成军,下意识拥紧怀中身躯,勾头反客为主深吻下去。
她身量小,整个人被他双臂缠绕箍在怀中,又欺身压下,以致身躯微微反向下弯,若不双手揪住他衣襟,总觉有坠落之感。
姜眠逐渐占了下风,笑着偏头躲开:“你干嘛?”
她控诉他:“你不许恶作剧的放手,不然我要摔倒了。”
宴云笺低笑,他怎么敢呢。
扶稳她身躯,心中方才还在的沉重与不堪,都似清风般飘脱而去。
“阿眠,”他低声唤,“我好想你。”
姜眠不由笑了:“你想我,我就在你面前啊,还要怎么想呀?”
宴云笺也笑:“我也不知道。大约是我太不会表达了。”
即便就在你身边,可还是很想你。
姜眠似懂非懂,揪住他领口拉近自己,在他侧脸落下一吻。
然后小声说:“阿笺哥哥,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在一块儿,行吗?”
宴云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回答,姜眠凑近了些,仰头望他。
“你说什么?”他才找到自己声音。
这种话,让人怎么好意思再说一遍?姜眠嘟囔:“你明明都听见了,干嘛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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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见了,也听懂了。
宴云笺不知自己该笑该气,心中五味杂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傻姑娘竟还嬉皮笑脸的接话:“都疯了——”
“我是在与你玩笑吗?”
看宴云笺有些严肃了,姜眠立刻闭嘴,望着他神色,还把唇抿紧了些。
宴云笺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严厉神色,终是没撑住松软下来,变得无奈:“别傻乎乎胡言乱语了,今日这人是我,若你喜欢的是旁的男人,对他说这种话,我定打他一顿。”
姜眠笑喷了:“你真不讲理,像爹爹一样。是我说,又不是旁人对我说,你干嘛打人家。”
宴云笺道:“因为我不讲理,像义父。”
姜眠被他噎的没法,捂着肚子笑,眉目生动,娇憨可爱的很。
宴云笺眸光温软,也跟着笑了。
他拒绝了她,怕她尴尬,哄她一笑。他的阿眠忘性大,这页算是翻过去了。
宴云笺伸手捏她脸颊,“去睡觉吧,这么晚了,平常早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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