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358

　　战甲在这时突然一沉，托尼向下看去，缠住他不是黑暗力量，牢牢抓住他脚踝的……是无数亡魂。
　　‘我说过……’
　　连接着天穹与地面，从攀附在高楼大厦、到在海洋陆地不断延伸的黑暗物质上突然张开了无数细小的眼睛。
　　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部投向了阻止祂的英雄们，‘徒劳之事，无人能阻止我的到来……’
　　混沌的低语突然涌现，纷乱无序地挤入每个人的耳边。
　　“这该死的到底是什么声音！”康斯坦丁低咒一声，驱魔师的意志连恶魔都从没能动摇过，到此刻也无法说出干扰了他的是邪神带进这个世界的低语，还是……
　　康斯坦丁呼吸渐渐加重，他环顾着街道上突然出现的灵魂。
　　……还是重返人世的亡魂们的呓语声。
　　浩浩荡荡的黑暗力量如同一张巨幕，把天空和海洋连接到了一起，这里没有声音，也照不进一丝光明。万物将在此终结，世界到了这里有了尽头。
　　前方只有黑暗和死亡，可是……却诱惑着人们不断地前往。
　　“嘿，你们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吗？”绿灯侠说，“那个邪神似乎在向这个世界释放蛊惑！”
　　“B，城市里的那些人……”闪电侠焦急的声音在内线里响起，“我阻止不了他们，他们在往海岸的方向靠近！”
　　“我们的麻烦这下不小，”雷神索尔帮托尼摆脱了纠缠的灵魂，可是地面上、天空中，更多灵魂向他们的方向涌来，“我曾做过一个梦，有一条跟海岸一样巨大的蛇吞噬了阿斯加德……”
　　但吞世巨蟒耶梦加得也不会比现在这一刻更像世界末日了吧。
　　奇异博士凝望着天空的黑色裂缝，裂缝之后像是有着一只更大的眼睛，他们如同被放置在沙盘里的锡兵，甚至连敌人的全貌都看不到。
　　街道上，原本仓促逃跑的人们跟重返世界的灵魂一起向海岸的方向涌来。
　　因果颠倒，亡魂逆行。
　　这到底是生者的世界还是死者的世界？
　　-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位于韦恩大厦的石像鬼不安地注视着这座他呆了几十年的城市，哥谭再混乱也从没像今天这么混沌过。
　　海岸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地狱吞掉了人间吗？
　　耳边嗡嗡的蛊惑声在不断让石像鬼向祂臣服。
　　恶魔向来亲近黑暗力量，但石像鬼此刻却一点也不想向对方低头，像是一旦忍不住向对方走去，他就会失去他的灵魂一样。
　　-
　　“现在是什么情况？”
　　身处纽约的彼得怀里抱着一个刚从暴走的兽群里救下来的男孩儿，可男孩儿却挣扎着想要跳出他的怀抱。
　　街头的人们突然间仿佛受到了什么影响，都看向了哥谭的方向。
　　彼得看着哥谭方向连接天地的黑暗力量，忍不住喃喃，“噢，世界真要毁灭了是吗？”
　　[不是今天。]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什么？彼得一怔，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
　　爱尔柏塔通过引擎注视着世界每一处战斗，系统也同样能通过她看到地球的情况。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什么节省资源的时候，系统仍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宿主，您现在所使用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怪物游戏分配给玩家的能量了……”
　　怪物们力量来源的支撑一部分来源于玩家所处的世界的支持，一部分来自高纬度的系统供应。
　　宿主虽然不少操作借用了世界引擎的便利，可是庞大的计算量跟概念拟真所需的力量依然不小，怪物游戏不会为玩家提供足以毁灭一个世界的力量，检测到力量异常，系统就算想帮忙隐瞒也隐瞒不下去。
　　“嗯。”爱尔柏塔目光放在世界引擎上。
　　她听系统提起过这一点，就算失去了怪物游戏的支持，她还有眼前的黑暗力量可以用。
　　事实上，想与克索恩带来的无尽黑暗作对抗，爱尔柏塔一早就考虑过，她必然要想办法利用这些黑暗力量。
　　只不过……就算世界引擎是个天然的力量转化器，连特里斯都在不自觉中受到了诱惑，她又能完全摆脱力量的反噬吗？
　　“我之前没有更改你在游戏里的权限，”爱尔柏塔对系统说，“你仍然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收回角色。”顿了顿，她说：“如果我真的失去控制，你记得跑快点。”
　　系统：“宿主……”
　　这样的危机之下，爱尔柏塔还考虑了给系统保命的机会，不能不说这让系统很感动，但是……
　　系统：“您确定现在的我真的能在您面前跑得掉吗qwq……”
　　或许是战争当前的缘故，[数据主宰]的成长速度，或者说，爱尔柏塔对游戏的掌控早到了一个让系统心惊的程度。
　　到了这一刻，就算宿主往[数据主宰]中写进自毁程序，系统怀疑如果宿主真的被黑暗力量腐蚀，下一刻也很快能突破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限制。如果她的时间不像现在紧迫……好吧，这或许就是怪物游戏在数据怪物收录上卡得这么严格的缘故了吧。
　　爱尔柏塔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所以我也会尽我所能抵抗黑暗力量带来的影响……”
　　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你想做什么，爱尔？”被爱尔柏塔一早从引擎里剥离出来的特里斯神色恍惚，“你还想反抗那个即将到来的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