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条悟不以为意：“我看那个小哥零钱挺多的，就帮他换一下钱呗。反正他下班肯定会自己去换的。”
　　伏黑惠抓狂：“用不着你去管他，他会自己换的！”
　　五条悟无所谓：“嗨嗨。”
　　伏黑惠差点气死。
　　待到上杉艰难地熬过了墨镜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中间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强逼着自己睡了一觉，幸运的是醒来刚好到点，没有超时。
　　上杉四下观察了一番，发现医院病房里，照顾自己的阿姨已经在旁边睡着了，但是门口还有人守着，并不好出去。他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摇铃叫来了医生，表示自己希望出院。
　　医生检查了他的病历和身体，认为确实无大碍，只说明天上午才可以办出院手续，让上杉再等等。
　　而旁边的阿姨也因此惊醒，等医生走后，她才来到上杉身边，轻声问他为什么想要出院。
　　上杉拿出了他想好的一套说辞，说了一通“作业”“学习”之类的理由搪塞她。好在组织本来对他并不重视，医生也说可以出院了，阿姨知道了理由后，到也没有再说什么。
　　门口的组织成员和阿姨，毕竟只是编外人员。
　　之后的晚上时间，睡不着的上杉一直在偷偷练习异能，差点把床弄湿了。待到天色蒙蒙亮，晨曦微露，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撒下柔软的暖光让整个城市都亮了起来，上杉才拉开窗帘，准备和阿姨一起去楼下办理出院手续。
　　阳光落入室内，好似斑驳的文字。上杉站在一楼台前签字，终于感觉到一丝放松。
　　好了。
　　他看着眼前的单子，将它们交给了护士。
　　这样就可以赶紧去挖尸体了。
　　上杉如此想着，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愉快地神情。然而下一秒，当他听到一些叽叽喳喳的小孩声后，他的笑容消失了。
　　——柯南以及灰原哀等侦探少年团的小孩走进了医院。
　　这时护士将接过，对着他甜甜地笑道：“恭喜出院。”上杉胡乱地点头，带上物品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命案要来了，快跑！
　　□□时间只剩三个小时了，上杉可不想在这里陪犯罪分子三选一。
　　他匆匆和阿姨道别，与矮小的柯南擦肩而过，跑向不远处的车站。柯南若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只瞧见了他的侧脸，接着随意把目光转移向别处。
　　是个帅气的大哥哥啊。
　　然而当柯南打算跟着其他孩子一起走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是灰原哀。
　　她低着头，将整个身体埋入阴影里，浑身颤抖得几乎站不稳。身上雪白的印花裙子随着她的震颤不住的摇晃，米色的印花不由化成了斑白的碎花，带着一丝破碎的意味。
　　“怎么了哀酱？”柯南连忙小心地搀扶住她，询问她情况。注意到她苍白的脸颊和不同寻常的状态后，柯南猛地意识到，这里有黑衣组织的人。
　　他眼神一凝，脸色霎那间变得严肃起来，抬头扫了一眼一楼的人们，包括前台处的护士、路过的医生、保护上杉的阿姨。
　　……会是谁？
　　上杉景秋搭乘出租车先去了另一个地址，买好了需要用的物品，然后又换了两辆车来到了郊外。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幸好目前并不堵车，并且五条悟选的郊区人烟稀少，因此他没有用太长时间。
　　其实如果他联系组织，组织一定会给他配车和司机，可是这样做就休想隐瞒行踪了，哪怕上杉向来安分守己，组织也会记录他的安排。
　　他付了现金，下车后拿出烂大街的面具带上，又用衣物掩住脸颊和头发，上了双保险。他踏过一处干涩的泥地，通过了那一片枯萎的樱花树，远远地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是夏油杰的墓地所在处。
　　上杉抱着包快步走上前，鬼鬼祟祟地望向周围。还好，荒无人烟，连野生动物都看看不到。
　　慢慢的，他的脊背逐渐绷得笔直，肌肉紧得仿佛冻住了一般，坚固得吓人，整个人警惕得像是一只偷吃的猫。
　　上杉心脏猛烈地跳动，如同被万人敲击的重鼔，“咚咚咚”个不停。
　　他的喉咙像是被大手抓住了一样，干得难以发出声音，掩在衣物后边的脸也潮红一片，甚至冒出了一滴冷汗。
　　他再次抬头，从衣物的缝隙里张望，没有人。
　　上杉呼出一口，热气遇到冷天化作白烟，无声的融进了空气中。他小心地从包里拿出了铲子的零部件，现场组装了它们，一把新铲子出现，是最普通的款式。
　　他提起铲子将它靠在肩膀上，学着夏油杰双手合十，先是对地下的夏油杰说了一声“对不起”，再是隔空对五条悟和硝子小姐等人疯狂道歉。
　　我是为了拯救霓虹才这么做的，不要记恨我啊！
　　做完这些事前工作，他深吸一口气，干涩的空气融进肺里，让人喉咙发痒。双手抓住铲柄，上杉谨慎地铲起一点土。
　　开挖！
　　第6章
　　这个坟墓，说是墓也不尽然。
　　五条悟没给他立碑，毕竟夏油杰的身份并不光彩，且生前的他人人喊打。
　　但五条悟显然是有好好填埋他的，地面上的土平整又结实，轻易难挖动。若非与旁边的旧土相比显得有些新了，还有翻动过的痕迹，否则旁人或许很难找到下葬时准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