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起疑【改字】26


  她话音一转,尖锐道:“妾要王爷回答妾一个问题。”
  天上飞鸟过,篱虫忽然仰头望天。
  下一秒——
  风尘仆仆而至的宗行雍:“丑人多作怪。”
  他衣摆上是烈烈如火赤金三足乌,尊贵不可逼视。眼深鼻高,嘲讽如一耳光火辣辣抽在胡媚儿脸上。
  胡媚儿脸颊僵了僵。
  “……”
  两匹马并行,是同样的烈马。耶律广先一步牵走其中一匹,粗声:“此时认输还有机会。”
  人之将死,总是狂妄。
  殷臻挑走剩下那匹,旋身上马,袖袍翻飞。
  三炷香时间,谁先驯服座下马匹即为胜。
  裁判官挥旗。
  耶律广被刚刚的失败刺激,不管不顾直接勒住缰绳上马,上马后迅速连续抽打,一下接一下猛烈。马匹受惊,扬蹄发出凄厉惨叫。
  殷臻双腿不适应如此剧烈频繁的活动,他在原地歇了约莫十个数,隐隐提了一口气。
  耶律广抽打马匹动作不断,烈马开始更剧烈地晃动,将他直接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他抓住鬃毛,狠狠对准另一只手手心“呸”了一口,再度借力翻上去。
  “啪!”更加用力的抽打声。
  殷臻快准狠上马。
  马匹立刻狂躁起来,速度和频率竟快出另一匹一倍有余。
  殷臻立刻察觉到身下马匹发疯一般要把他摔下去,几乎癫狂——绝不是正常状态。按理说没有马会比宗行雍坐下那匹更难缠,除非二者属同一种类,而这种马难驯服程度远高平常赛马场上的马。
  而他现在的体力有限,也根本没有第二个十圈可熬。
  马背上无法保持平衡,殷臻紧握马鞭,坐立不稳,心中不断沉下去。
  耶律广打马而过,冲他挑衅一笑。
  殷臻狠狠喘气,胸腔被狂风吹得窒闷。他牙关险些咬碎,不知将胡媚儿和耶律广在心中骂了几个来回。
  闭眼,扬起手中马鞭。
  他知道宗行雍要他善用马鞭是什么。
  乱世需暴君,而不是仁君。
  从均第一时间发现不对:“这马不对。”他梭然看向胡媚儿,冷冷,“羌女,叫停。”
  “这马儿可都是府中管家准备的,妾可不知道啊。”胡媚儿故作害怕地后缩,“再说比赛既然开始,就没有结束的道理,王爷,您说是吗?”她笑吟吟望向宗行雍。
  “噤声。”宗行雍幽绿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场内,“他若死了,本王会为他报仇。”
  殷臻唇边弧度冷漠。
  他额头上冷汗频出,手指发抖,鞭子却极稳。
  短短一柱香,耶律广难以置信地止住。
  马上人身如白燕,轻盈地划过场内。
  宗行雍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在将人淹没的欢呼声中殷臻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宽袖安静垂下,他对胜利有种无所谓的、淡漠的态度,却仿佛对站到他面前有奇异的执着。在不过一尺距离的台下仰起头。
  明明刚从发狂的马背下来,通身狼狈,眼瞳却依然漆黑漂亮,摄人心魄。
  声音很淡、喘息着陈述:
  “孤赢了。”
  孤。
  胡媚儿悚然一惊,梭然看向宗行雍。
  “本王知道你赢了。”
  宗行雍注视他,蓦然一笑,畅快展臂:“弓来!”
  他全无一句废话,手臂用力举弓朝天,霎时弯弓拉满,空气中传来弓弦紧绷到极致“呲啦”爆裂声。
  “嗖——”
  箭矢破空而去!
  耶律广早有预料,回身,提盾便挡!
  “砰!”
  ——他脸上表情永久停留在盾牌裂至两半那一刻。
  那一箭穿透盾牌,将之一分为二,又狠狠钉入他脖颈。
  鲜血如注。
  他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向后倒下。
  看台一片混乱,殷臻袖中刀片快如疾风,直抵轮椅上图鲁咽喉。
  轻轻一滑。
  他身体软绵绵从轮椅上滑下去。
  二人皆死。
  不对。
  图鲁极擅机关,木制轮椅如同他的腿,崎岖之地如平地,扶手下有千万根长针,皆含剧毒。
  殷臻拧眉。
  胡媚儿声音里打着颤:“王爷,这是……?”
  然而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赶来的新刺史许渐从马上连滚带爬下来,跌到殷臻面前:“臣许渐救驾来迟……望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啊!”
  “许大人无需害怕,”殷臻退了一步,道,“孤无碍。”
  “剿匪事必,凉州外患已除,城主不该好好犒劳摄政王?”殷臻接过从均递来的帕子,又柔声对惊魂未定的胡媚儿道。
  他正蹙眉嫌恶地擦拭五指上血迹,动作有条不紊,不紧不慢。指关并不如寻常男子粗大,相反秀美瘦长,直如竹节。
  “当然!当然!”胡媚儿如梦初醒,“妾这就去,这就去准备,美酒……”她撑着发软的腿匆忙行了告退礼,冷汗已然层层浸透外衣。
  许渐扶着乌纱帽,面露难色:“剿匪事毕,殿下恐怕很快要回京。”
  殷臻不温不火:“突厥骑兵外患已久,父皇让孤来一趟,就没有只解决一件事的道理。”
  只要不让他一人处理这烂摊子,许渐如蒙大赦,高声:“谢太子。”

第14章 14起疑【改字】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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