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小猫。”青年将一张狸花猫画像展示了出来。
每一张都裁剪得非常小心,但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表面布满了,手指上的茧子划出来的刮痕。“这是我画的第309章小猫。”青年将一张狸花猫画像展示了出来。
画得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画工,还是用碳素笔画的。只能说是画了一遍又一遍,渐渐磨砺出来的技术。
“第三百多张?”狸花猫的尾巴在桌面上扫了扫,“那前面的呢?”
“前面的画得太丑了,就不给你看了。”余必觉再次将那张画像展示了一下,“这是第一张勉强成功的。”
随着他的展示,画上的狸花猫也越来越逼真,到最新画的这一张为止,已经可以算是惟妙惟肖、神乎其技了。
“不错不错,终于画出了我的几分风采。”梅狸满意地点点头,将之前看过的几幅又翻了出来。
“你跟我说说,这几张是怎么回事?”
第一幅画像上的狸花猫,站在高高的垃圾堆上,脚下全是残破的金属回收品。
余必觉:“我屯了几个月的废品让人抢了,就画了这幅画,希望你能拥有别人怎么抢都抢不完的废品。”
“……倒也不必如此。”梅狸吐槽了一句,又指着另一幅画像。
“那这幅呢?我怎么穿着盔甲拿着盾牌?”
“那次打架实在打不赢了,被揍得挺惨。”余必觉看着这幅画,漆黑的眼眸中溢满了温柔。
“我想象你拿着盾牌保护我,挨揍的时候真的就不疼了。”
余必觉一个受了重伤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不知道究竟得被揍成啥样,才能称得上他的一句“挺惨”。
梅狸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连忙拿出下一幅,“那这个呢?我怎么哭了?还哭得这么丑。”
谈到这幅画,余必觉忽然没声了。
等梅狸疑惑地看过去的时候,他才露出了一个没什么含义的微笑,缓声解释道:
“那天我看见有个人死了,他的同伙居然在一边哭……忽然有点羡慕,然后就画了这幅画。”
“……”梅狸又是无语又是有些心疼,耳朵耷拉了下来,“你是希望,你死掉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哭?”
余必觉点头,目光幽深,“我认为一个人的死亡,如果能引起他人的惋惜或悲痛,那他便是一个非常成功,且有价值的人。”
我勒个豆,成功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梅狸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
“如果你死了,我真的会哭的,你也不想看到我哭吧?所以……你不要死。”
余必觉闻言有些诧异,“现在有什么危险吗?我为什么要死?”
梅狸:“……你就不能把它当成一个承诺来答应我吗?”
青年呆呆地看着狸花猫,结巴了一下,“那,那我尽量。”
又听余必觉解释了几幅画的原由,梅狸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
余必觉表现得非常坦然,似乎并没有把这些往事当成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么,薛灵葵所说的悲惨经历到底是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称得上是他的心结呢?
看了半个小时的画,梅狸终于开始进入正题:“看完了,我们来画画吧。”
他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然后变成了人形。
因为只有一张椅子,他便盘腿坐在余必觉的床上,用床沿上配备的专门用来写作业或者放置水杯的支板垫着纸,开始动笔。
“对了,你画猫也画够了吧,试试画一下我的人形态?”大猫头也不抬地说。
余必觉的手悬在空中,一直无法下笔,“我只会画猫。”
“好哇,你嫌弃我的人形态!”梅狸张牙舞爪地捶了好几下空气。
“没有没有没有。”
余必觉这下不敢再说什么了,第一次开始尝试画人,颤颤巍巍地动了笔。
日光偏移,初秋的微风拨动窗帘,将几粒金黄的桂花送入屋内。
一人坐在书桌前,一人盘腿坐在床上,都没有说话,只有笔尖摩挲纸张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在这岁月静好的一幕中,余必觉看着白纸上歪歪扭扭,越看越像猫的“人”,掌心渐渐冒出了一层冷汗。
另一边,梅狸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从床上跳了下来,光脚踩在地毯上。
“画完了吗?”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青年身后。
余必觉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挡,但手抬起来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放了下去。
大猫眯眼看着画像,表情从诧异、疑惑,变成不可思议,神情变幻了好几次,最后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余必觉。”他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我不懂欣赏,但我略懂一些拳脚。你是不是想跟我练练?”
余必觉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捏住梅狸的指尖,“真不是故意的。”
梅狸板着脸,跟余必觉对视了几秒钟,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还好你画得丑!咱俩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