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44


  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吗?
  是较劲和证明自己,还是拌嘴和无心的逗弄……没有人能在最开始就说出答案。
  直到听到别人更亲近的称呼着自己注意的对象,所以按捺不住笨拙地进行试探。
  及川彻深吸一口气,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他试图迈出全新一步,“我想——”
  捏着伞柄的手转了转,及川彻想要摆脱那种手心的黏腻感,伞柄随着他紧张的心情一起摇摆,然后莽莽撞撞地再一次把八重野春海的发丝夹进了缝隙里。
  原本精致的发型被扯乱,桃红色的爱心发卡吊在发丝和伞柄中间。
  “嘶——”八重野春海痛呼出声,及川彻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把头发扯出来。
  然而八重野春海的头发还是被可怜巴巴地夹断了。
  闲聊的话题也因此戛然而止。
  及川彻手里拿着那枚桃红色爱心发卡,看着八重野春海揉脑袋,所有试探的勇气都被风带走了。
  什么更近一步、独一无二的称呼,还有那之后迤逦的幻想风景都跟着发丝一起断掉了。
  八重野春海叹气,“把伞收了吧,没什么太阳了。”
  及川彻难得乖巧,安静地把她的伞放进了拎着的包装袋里。
  八重野春海又说道,“我这个发型可是折腾了很久,就这么被你毁了,夹子给我,我要别回脑袋上。”
  及川彻听到她这么说,想起平常见到的她,确实很少做这么精致的发型……
  他赌气,于是自告奋勇说:“我来帮你别这个发卡。”
  话音还未落,及川彻的手已经捏着发卡举了起来,看起来就铁了心要干这件事。
  八重野春海说不出什么想法,只觉得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比较好,但是又怕他鲁莽地大力扣下发卡。
  预想到可能会有的“脑瓜崩”,八重野春海不由自主地把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等待疼痛降临。
  八重野春海的头发很软,像是早春沾了露水的花瓣,捏在指腹里有一种难言的易碎感,及川彻下意识揉搓了两下,反应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出格后僵在了原地。
  “好了吗?”
  她的问询提醒了他。
  及川彻小心翼翼地帮八重野春海合拢了其他乱掉的发丝,顺着耳后捋过去。
  她的发尾缠绕在他的指关节上,犹如攀附着枝干生长的藤蔓。
  八重野春海的洗发水香气很浓郁,和她的止汗露大概是两种花香,好像是玫瑰花的味道……
  呼吸变得缓慢,及川彻每深吸一口,就觉得头晕眼花、心跳乱拍。
  他只好屏住呼吸,掰着发卡的两边,在它原本的位置上将它轻轻地按合。
  桃红色衬得八重野春海原本白皙的耳朵尖也透出粉色来,及川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他还是快速收回手,同样规矩地把视线挪开。
  即使不是很完美,桃红色爱心还是回到了合适的位置上。
  八重野春海有些不自在地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发卡,“没想到及川还挺懂怎么带发卡的。”
  及川彻正在用指甲掐自己的指尖,刚才碰触过八重野春海细软的发丝,总感觉指腹的老茧们在发痒。
  他解释说:“我小时候会被妈妈和姐姐折腾,所以知道直接扣下去会疼……我是第一次帮女生带发卡。”
  “啊……”八重野春海愣愣的,指尖感受到发卡的硬角,疼痛让她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怎么答复比较恰当。
  她觉得心里代表冷静的小人也在手足无措。
  八重野春海:“那还挺荣幸的……”
  他们已经走到了八重野春海的家门口,在及川彻看过无数次的姓氏牌旁边停下脚步。
  八重野春海从及川彻那里接过自己的袋子,轻声说:“如果下次临时起意想要去哪里却没有人陪的话,或许可以问问我。”
  及川彻收回的手僵在了半空,“那如果是像今天这样,已经有人约了你呢?”
  “先来后到,”八重野春海单手拎着两个袋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及川彻面前晃了晃,“至少我们俩早就成为了互换过line的好友不是吗?”
  “好……”他想了想,又说,“是我的荣幸。”
  认真道别后,及川彻一个人走在了回家路上。
  翻开手机,打开和八重野春海的对话界面。
  给她的备注从“八重野春海”到“班长”又到了“八重野”,看起来是亲近许多的关系。
  可是他和她的line消息很干净。
  除了校内必要的联系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交谈。
  直到……他今天走到了她面前。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脱离控制了,超出了他们平常的界限。
  他甚至差点就冲动地提出想要更近一步的称呼了。
  被打断之后,及川彻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不管赛场还是人生,最忌讳的就是激进——
  他们都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不管是支撑彼此的梦想,还是融入对方的日常。
  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一个更好的契机。
  及川彻深呼吸,把鼻腔残留的玫瑰香气再次过滤了一遍。
  抬头看向天空,是漂亮的渐变色彩霞,所有的过渡朦朦胧胧却又恰到好处。

第19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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