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薛衍成却死死不放,嘴唇苍白,麻木地重复,“跟我过来,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告诉你。”
  楚北岌起身踢脚就踹,被燕无渡拦住。
  “好,我跟你走。”他一个眼神递过去安抚了楚北岌的情绪。
  转身拉着薛衍成往外走。
  见四周无人,薛衍成方才开口,“你信他所说的吗?”
  “你听见了?”
  薛衍成固执地问,“我问你,你信他吗?”
  燕无渡沉默,他与楚北岌自幼相识,虽然关系算不上好,但也能说是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他也绝不是什么谎话随口就出,口不择言的人。
  薛衍成自嘲地笑了一声,“好,你信他,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叫你一声爹,最后提醒你一次,永远不要信那个人的鬼话,如果你想再死在他手里一次,当我没说。”
  薛衍成甩手转身就走。
  “站住!你说清楚!”
  薛衍成站定,回头看他眼里尽是失望,很快便情绪上来了,嘴一瘪,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路边擦眼泪。
  燕无渡贴心递上帕子。
  薛衍成胡乱擦一通,“你被他骗过那么多次,为什么还要信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因为他是抢来的半神吗?”
  燕无渡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信他了?”
  薛衍成平静下来,“我承认我和薛家有关系,王家这出戏也与我有关,但我从没有算计过你!”
  燕无渡满眼含笑,“是是是,我不是也没有怀疑过你吗?”
  “若不是我与薛家有些关系,我也不会想的楚北岌居然是那种人。”
  薛衍成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与恐惧。
  “你当真以为,他当年不愿飞升是因为民众嘴里的传颂的,要与天下万民共担人间疾苦吗?还是你以为的,八百年为了你等你一人?”
  “真可笑。”
  “楚北岌身体里的神骨是窃取而来的,飞升之后会被天道探查到,他的神魂在秩序下灰飞烟灭,别人以为的成神之路,实则是他的绞刑架,而要真正成为一个能够成为位列仙班的神,只有一个办法。”
  “将你的身体培养成他的专属器皿,时机一到,他肯定会说心悦于你,要将神骨归还,一旦你接受了,一个拥有神骨的器皿将会是他最佳的夺舍对象。”
  “如果没猜错,那个老东西洁癖挑剔到那种程度,一定非常爱护你的身体吧?毕竟这也是他后来的身体。”
  燕无渡遍体生寒。
  手腕的伤处开始灼烧,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他问,“所以你和薛家联盟,在王家排演出这样一出戏,为了扳倒楚北岌?”
  薛衍成道:“那老东西的地位与影响都根深蒂固,想扳倒他不容易,这只是第一步棋,如果你能与我们同谋,胜算必定会更大一分!”
  燕无渡后撤一步,他觉得眼前一片迷雾,感觉好像被按着头溺如一片深海,看不了来时也望不到去路。
  他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楚北岌小心翼翼地伸手对他说小心,那里危险,为他大费周章的擦药包扎,谨慎地收起全身修为威压,生怕伤身为肉体凡胎的他。
  而他口中。
  薛衍成两次轮回大开杀戒,这次表面顺从,实际还没见面就暗中给楚北岌传书打算借刀杀人。自己又能比前两个感化者的下场好到哪去呢。
  他看不清真相,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一步步后退,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背后那人握住他的双肩,下巴抵着他的肩,遗憾道:“啊,伤口开始渗血了呢,不是让你别乱动吗?”
  第18章
  师表
  楚北岌的目光全在他的手臂,回到小屋院子里,他重新拆了绷带,由于被外力捏过,方才本来隐隐约约要结痂的伤口复发,甚至肉开始外翻,有些不忍直视。
  他目光镇定地将周边渗出来的血擦拭干净,洁癖如他也没有流露一丝嫌恶,最后处理干净重新将伤口包扎起来。
  满心满眼都只有这个伤口,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还是说真如薛衍成所说,只是对即将夺舍的器皿的爱惜。
  从头到尾楚北岌都十分专注于这个伤口,并没有追问燕无渡到底相信谁,甚至没有给过薛衍成一个眼神。
  燕无渡也没有仔细想过谁真谁假,在他的认知里,二人都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然而八百年时光又不是弹指之间,谁变了谁没变,他又怎么猜得到。
  他一个都不想相信,也不想做这种无意义的赌注。
  燕无渡抬眼看月神山,它永远那样无悲无喜地矗立在哪里,看着苍生万物,不动人间疾苦,有时候真不明白桑歌千万民众为何苦心孤诣想成为人,想体会身为人的喜乐嗔怒。
  楚北岌见他出神,问道,“想去月神山吗?”
  燕无渡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座金光笼罩的神山,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二人走出王家,拥挤拜见的人群还没散去,反而越来越多,这样肯定是出不去的。
  楚北岌给两人身上都罩了一层障眼法,堂而皇之地逆着人流走出去。
  王家万人空巷,走了一段,山脚下只有显贵人家拥山而居,本应繁华无比,但人群都闻着热闹赶去了王家,这边虽然都是房舍高楼大院,但见不到一个人。
  两人走在一条空旷的街道上。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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