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个人是世上最高明的骗子,你信他的结果必然是万劫不复,不妨试试看。”
  言一轮傲然抬头,竟有一股耀武扬威的得意,“你在不甘心,因为阿渡没有对你说过喜欢你,人都管这个叫嫉妒。”
  “你说我在嫉妒你?”楚北岌有些不可思议,怀疑这蠢木头的脑子坏了。
  “当然,因为他说你是他的仇人,你们是一辈子的仇人。”
  楚北岌听笑话的态度瞬间褪下,脸色阴暗冷沉,极度危险。
  “他跟你说我们是一辈子的仇人?”
  言一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笑嘻嘻道:“是的,阿渡亲口……”
  下一瞬,汹涌的流光如烈日破云,掀翻了石室的黑暗,照亮了言一轮惊愕的脸。
  剑身柔软,通体银白,质地冰冷,剑动时的铮鸣如一条白蛇吐信的“嘶嘶”声,周身散发冰封的寒气。
  那是楚北岌的佩剑,无上劫。
  他从不轻易出剑,作为修行独步天下的修真第一人,放眼当今世上,还没人有那个份量逼他出剑对战。
  言一轮此刻见到了,但也就一瞬的时间,未等他睁眼看清强光之下的东西,他的整个人被砍成一堆齑粉,细小到瞬间被风吹散。
  在他死去前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楚北岌空无一物的胸膛。
  万年死水一般沉寂。
  他居然仍是傀儡身,没有幻化成人。
  原来即使成为天下第一人,即使飞升成神,即使受万人敬仰,也无法成为真正的人。
  难道得到爱慕之人的喜爱就这么难吗?
  第23章
  好戏
  言一轮见对方出手即是杀招,强大的威压与磅礴的灵力铺天盖地而来。
  尽管第一时间撤出操控替身的神魂,将与其链接的傀儡丝斩断,却还是不可避免被重伤到。
  灵力穿透与他连接的丝线,四两拨千斤地借力将更恐怖的力量袭向他。
  千里之外的言一轮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尽管作为一个傀儡,他仍然感受不到疼痛,但却能真切地体会到那被至高灵力包裹压迫的恐惧。
  言一轮小心地看了一眼燕无渡,对方没有被他吐血的动作惊醒,只是翻了个身。
  由于桑歌的土地被鬼气浸染了许多年,燕无渡一介凡人,自然是不能在此席地就睡,于是他趴在偌大的月亮上,枕月而眠。
  繁花将青灰残败的城池覆盖得完完全全,破落的桑歌重新焕发一层新的生机,而那轮月华就架于繁花之上。
  璀璨的花朵攀援爬上了月球的底层,将它承托起来,燕无渡就这样在花与月中熟睡过去。
  萤火自腐地里飞出,洋洋洒洒地飞满了天际。
  言一轮戳了戳熟睡中的人,“快醒醒。”
  “边儿去。”燕无渡无动于衷地翻了个身。
  “道昀要杀来了。”
  “什么?”燕无渡立刻垂死病中惊坐起。
  入眼是满脸血污淤青的言一轮,胸腔仿佛零件破碎的声音,一开口便有空荡荡的回响,如果他是个正常人,恐怕早就脏腑破碎而死。
  但他不是人,没有脏腑,胸腔里只要控制肢体的傀儡丝。
  “被楚北岌揍成这样?”
  言一轮略委屈地点头。
  “你怎么碰上他了?不是说在桑歌能避开他的神识吗?”
  “他也不是傻子,找不到你必定想到了你在桑歌的可能性,跟着杀过来了,我为了将他引开,只能拼死一搏,然后就这样了。”
  燕无渡毫不怀疑他所说的话,因为木头没有自我的思想,不会骗人,他满脸感动,“好兄弟!”
  “快跟我走吧,桑歌也不宜久留了。”言一轮眼底似乎有一种无法形状的哀伤。
  他刚具备思想,还无法做到滴水不漏的掩饰情绪,而这转瞬即逝的破绽,被燕无渡敏锐地察觉到了
  “去别的地方不是更危险吗?”他状似无意问道。
  言一轮心虚沉默。
  “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谎了,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恶心我,永远不原谅我?”他近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像一只乞求被怜爱的小狗。
  “自然不会。”
  “我骗了你,这个世上与道昀羁绊最深的不是桑歌民众,而是我,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就能最好的避开他的神识,我带你来桑歌的目的,只是想给你看一眼我造的月亮。”
  “你和楚北岌有关系?”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桑歌皇长子,而我的母亲出身不好,只是个竹木质的扫洒婢女,因为身份悬殊,我从小备受欺凌,连宫中最卑贱的宦官材质都比我好。”
  “但阿兄从来最照顾我,赐我最上等的衣裳,惩治欺辱我的宫人,我无权参加祭典,他会给我偷偷带一枚向上神祈福过的福果。”
  “但尽管如此,我心里明白,他是看不上我的,仙品玄冰木铸造他的肉身,他自然是看不上我这样的寻常凡品,对我的好也只是居高临下的怜悯。”
  “直到桑歌王归西,民众群起叛乱,阿兄将我推开,独自承受来自子民的怨念恶意,我这才知道,他心里原来当我是他的弟弟。”
  “再后来,我知道他去了干元宗,被拥护为神主转世,是飞升成神的第一人选。我去干元宗找阿兄,我兴高采烈地恭喜他。”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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