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47


  旁边暗中观察的薛家门生伺机出动,将他团团围住拦下。
  “这两个看上去像是在逃通缉犯,要不要禀告家主?”
  “被通缉还敢来到薛家自投罗网,不太可能。”
  “可是这二人的请帖确实有问题。”
  “估计就是哪来的市井无赖,打出去就行了。”
  燕无渡眼见着要抓住那人,看到真面目,陡然被拦下,焦急之下,气恼得叉腰,“凭什么说我们是通缉犯?你有什么证据,我又没犯什么事!”
  那几个门生还要说话,一人从他们身后走来,扶着肩膀温柔地将其带到一旁,尽管身份尊贵,说话仍是谦逊有礼。
  “得罪了,前日,干元宗发了一张告令,凡遇青面尖嘴身后跟了一个傀儡师的,当即斩杀,薛家门生也是看您二人举止奇异,也符合讣所描述的特征。这才有所怀疑。”
  “但此事存疑,薛家定然不会滥杀无辜,请跟我们去后门喝喝茶吧,等干元宗的人来了,确定下来再说,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你二人将两位客人带去好好款待,不可怠慢丝毫,可听清楚了吗。”
  燕无渡有些瞠目结舌,这态度简直好得离奇,让人生不出半句怨怼。
  要说薛有疾是靠着与人为善坐到家主之位,别人信,他却不信。
  反而,他觉得这个人能一装就是几百年,简直可怕到离谱。
  但不管愿不愿意,此时翻脸必然是不理智的行为,只能将计就计,后来再慢慢想办法了。
  等将人送下去,薛有疾眼中温和的笑瞬间变了质,他有些阴恻恻问道身边人,“真来了?”
  “是的,此时已经在石室等着了。”
  薛有疾瞬间眼中阴翳散尽,嘴角压不住泄出一丝愉悦的笑,发自内心,没有任何伪装的笑,他撇下满堂宾客,大步流星走向石室。
  他按下机关,大门轰然开启。
  每个宗室门派都有这样一个地方,没人知道它的开关与所在,里面都是极度私密的东西。
  石室里背对着坐着一个黑色身影,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
  “我知道你会来。”
  薛有疾将那道背影拥入怀中,眷恋地贴着他的脸,那人身形并不大,肩膀也窄,在他怀里与抱了只狐狸小犬没有多大区别。
  那人没有反抗,他抬头,眼底是燃起熊熊恶火,但被冰冷的漆黑覆没。
  “滚开。”
  薛有疾自觉收回手臂,即使体型差别明显,他还是摊开手,任由着被他揪住衣领。
  迎面就是一拳,薛有疾硬生生捱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伤口,看着手指上的血。
  “你故意把燕无渡放进来,让我们见面,你在算计谁,家主之位还没坐稳就想着卸磨杀驴?我能把薛诏拉下马来,一样也能把你杀了扶持他人,懂吗?”
  他的话里没有一点怀疑,是完完全全的肯定,薛有疾知道他现在狡辩没有一点用,两人在黑冷彻骨的幽极之狱相依为命许多年,这世上最懂自己的人,除了薛衍成没有旁人了。
  “是,我是故意把燕无渡放进来,你不是要我杀了他吗,我在帮你啊,将他挑筋剔骨,受薛家七百道极刑,让他生不如死,和薛诏一样,岂不比直接杀了他更好?”
  “我让你杀了他,仅仅只是杀而已,听得懂话吗?”
  “看不明白你,杀他之前还要留个好印象,也不允许虐杀,该不会你还对燕无渡顾念旧情吧,别忘了他从前对你做了什么。”
  薛衍成脸色陡然沉下去。
  “当然没忘,一刻也不敢忘。”
  *
  燕无渡接过门生递来的茶,只觉得烫手,赶紧放下不敢喝。
  待人走光后,燕无渡跳起来揪住言一轮的衣领,“你不是说你做的请帖肯定没问题吗!”
  “对啊,不应该呀,我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燕无渡颓然坐下,也懒得找他算账,自言自语,“要不要追杀的这么紧啊。”
  他自从离开王家后就换了一张脸皮,没有用青诡的身份,但贪面的面皮都是一些青面尖嘴,獠牙外翻的模样。
  没想到楚北岌发的讣令没有明确写青诡,只说九重地狱的鬼怪面貌,似乎是早有预料。
  “兴许不是道昀要抓你,他不是需要你的身体作为夺舍器皿吗,不可能下令当场斩杀。”
  “是薛有疾要杀我?”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燕无渡脑海里冒出来。
  刚刚在外面看到的人就是薛衍成,他和薛有疾有来往,而自己被扣下是受了他的指令。
  “你这逆子,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燕无渡一拳锤桌上,茶杯里的水漾起波纹。
  言一轮看着他愤怒的神情,不禁奇怪,按照他的理解,作为人,如果被这样背叛算计,应该会生出一种名为“恨”的念头。
  他能看见人滋生出来的恶,但燕无渡没有,他只有生气,愤怒,却没有由此衍生而出的恶念,只是单纯的情绪。
  “你不恨他吗?”
  “为何要恨,”燕无渡有些莫名其妙,“我会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印的代价,没必要恨。”
  言一轮努力理解他的逻辑,“那你也永远不会恨我对吗?”
  他似乎什么都想和薛衍成攀比对标,仿佛为了验证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

第25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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