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4

　　被打了两拳后，友纪终于精确的预判了对方的出招，拦截下对方的拳头。
　　“不错啊。”五条赞赏道，“半分钟之内就能看清楚我的招式了。”
　　没等友纪得意，对方一个弹指打在他额头上，他整个人又被撞回沙发上。
　　“进步不大，可见这儿对你没什么帮助。”五条无奈，“跟我回东京去吧。”
　　“我不会走的。”
　　8年前，五条第一次在青木家族见到友纪的时候，友纪也是这么说的。
　　但后来友纪还是跟他回到了咒术学校，那时五条悟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将友纪培养成咒术师。
　　但不知为何，五条悟并没有教他如何使用咒力，而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训练他的敏捷度和逃跑的本领。
　　“友纪不适合当咒术师，也不适合去打诅咒。”他总是这么说，“友纪只要待在学校里就好，伏黑他们会保护你的。”
　　为什么他不适合当咒术师？友纪想了8年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友纪爬起来，朝老师伸手：“老师，快点蹲下来。”
　　五条诧异，“又要做那个吗？”
　　“对。”
　　五条无奈的蹲下，友纪掏出一支白色马克笔，开始在他的两片墨镜上涂鸦。
　　“这个真有那么好玩？”五条托着腮，“你这是认错的样子吗？”
　　友纪突然放下笔：“老师，你到底来横滨做什么？”
　　“来看你的。”
　　“我要听实话。”
　　“来跟黑手党谈判的。”
　　“说实话。”
　　他这位老师懒的要命，不可能为了个Q就从东京跑来横滨。
　　“不说实话，就别吃点心。”友纪将五条面前的盘子端走，“我要听实话。”
　　果然骗不了他，友纪这个人实在很擅长看透对方的内心。
　　五条思索片刻，叹气，“其实啊，Q的心脏里藏着一个特级咒具，我是为了那个咒具才来的。”
　　“什么咒具能值得你亲自来？”
　　“很值得，那个东西，能把人复活呢。”
　　“复活？”友纪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极其不现实，“真有这种东西？”
　　只要保存住尸体，就可以无条件的复活。就因为这个咒具，咒术界才对Q这么重视。
　　“所以你——”
　　“不瞒你说，我是想将那个咒具据为己有的，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对Q下手。如果我擅自拿走咒具，高层会给我降罪的。”
　　“老师有想要复活的人吗？”友纪想了想，“啊，是夏油先生吧？”
　　五条悟半晌没说话，吃东西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们到现在还找不到夏油先生的尸体，尸体是被老师藏起来了吧，是为了日后想办法复活他吗？”
　　五条本来心情蛮好，但听到“夏油”两个字突然觉得口中的糕点味同嚼蜡。
　　不光是这个名字，那段经历，那段记忆，随便截一段摆在他面前，都能让他躁郁，让他莫名萌生一种“干脆把这乱七八糟的世界都灭掉好了”的感觉。
　　“老师，你如果偷偷拿走那个咒具，会牵连到咒术学校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动手。”他在沙发上躺下，叹气，“友纪，很鄙视我吧，为了自己的私心，就想着要做这种事。”
　　“是啊，不过我没资格鄙视你。”友纪往咖啡里一颗颗丢着糖，“因为如果老师你死了，我们几个也会有把你复活的念头。”
　　“欸，诅咒老师死像话吗？”
　　“总之，我就一个要求，老师你以后要是真的想干什么蠢事的话，至少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嗯？”
　　“……”
　　“您倒是答应啊。”
　　“知道了，麻烦死了。”
　　果然还是多跟友纪聊聊天比较好，这孩子的确很能安慰别人。
　　五条悟烦躁的丢下一句，同时在点心堆里翻来翻去，最后找到一盒饼干，“这是什么？”
　　“手指饼干！这是我送给悠仁学长的礼物，吞下饼干时的感觉就像吞下手指一样。”
　　五条很是赞赏，“好礼物啊，悠仁好久都没吃手指了。”
　　*
　　几分钟后，五条悟嘴里叼着点心，抱着满满一箱礼物走出房间，却在走廊上迎面遇见了太宰治。
　　二人在擦肩而过，五条悟不悦的开口：“太宰，你还活着吗，真不幸啊。”
　　太宰停步，大惊失色，“老师，你的气色也大不如前啊，不要太过劳累，否则我会担心的。”
　　“别假惺惺了，很恶心啊。”五条悟指了指太宰的眼睛，“之前那只眼睛不是一直缠着绷带吗？我还以为早就瞎了。”
　　“要说瞎掉的话，老师更像瞎子呢，坐电车的时候都会被当成瞎子让座的吧。”
　　“啊，你这种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更像是老弱病残吧。”
　　太宰方才一直在偷听二人的对话，发现友纪对着五条悟撒娇，吃惊不已。
　　“原来友纪也会跟人撒娇啊，他成天对我板着脸，我以为他的脸天生就是僵的。”
　　“哈，那是当然，同样是老师，但我可不会把友纪教成芥川君那个样子。”
　　提及芥川的名字，太宰突然敛了笑，但五条假装没看见。
　　“太宰，友纪是对我们咒术界至关重要的人，所以千万千万要保证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