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宰他一直说恨你，但那又怎么样？反正再怎么恨，你也是他最在意的人之一。他对你的感情他是抑制不住的。”
　　安吾一怔，随即笑了。
　　“多谢，我第一次知道这个。”
　　解开了他的一个心结。
　　友纪也道了谢，转身走出屋，但片刻后，他突然又折回来，将正端详照片的安吾吓了一跳。
　　“赶紧把我拿来的点心吃完，冷了会特别难吃。”
　　坂口安吾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番茄汁，温度在39度左右喝口感最好。”
　　“知道了，多谢。”
　　*
　　许久之后，太宰从睡梦中醒过来，见到坂口安吾正坐在床上喝着番茄汁。
　　他迷迷糊糊的问了句：“你工作完成了？”
　　安吾摇头，“没有，我打算放个假，因为劳动和加班就是狗屎。”
　　这话想想还挺有道理的。
　　“太宰，你干吗不把实话说出来，当年救友纪的人不是你吗？就一直让他这么误会下去没关系？”
　　“没关系。”
　　太宰翻了个身，盯着窗外的夜色。
　　“要是友纪知道当年的人是我，得失望透顶吧，反正像我这种人，只会玷污他那段回忆。”
　　第41章
　　之前友纪离开后, 只剩下五条悟跟Q单独待在房间里。
　　Q还在研究那个玩具模型，但五条盯着他，啧啧称奇：“友纪真是有意思, 还真把你当成人来教导了啊……”
　　“你是什么意思？”Q觉得这话很刺耳，“关你什么事？”
　　五条大笑起来, “你小子, 对别人都是这么没礼貌的？果然只是个小屁孩。”
　　Q被这话激怒了。
　　他努力了这么久, 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屁孩。
　　Q起身想要教训对方, 但对方仅仅手指一弹，他整个便飞了出去，一路上撞翻了屋内的所有桌椅板凳，然后狼狈的滚落到墙角。
　　半晌后，他从墙角爬起，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双手撑在地上, 咳出一丝血来。
　　五条收回手, 继续咬着点心, “我可不是友纪, 我对你这种杀人狂没什么耐心。”
　　Q恼火的抬头，“我已经不杀人了。”
　　“现在不杀人就可以了？那以前被你杀的那些人呢, 他们的性命谁来补偿？”
　　他当然知道, 这就是大家讨厌他的原因。
　　这些人要么怕他, 要么是恨他。
　　他早说过了, 他也很讨厌自己，但友纪说他可以像人类一样活着。
　　“是啊, 友纪这个人一向比较乐观, 觉得谁都可以被拯救, 不过我呢，看待问题就比较务实，换成我一定不会留下你的。”
　　“你想杀了我？”
　　“那倒不至于，我今天没心情开杀戒。”
　　五条正吃着食物，突然发现冰箱已经空了，大失所望。
　　“给你个忠告，你要是想像人一样活下去，就不要当黑手党的武器，今后也不要为黑手党做任何脏活。”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真傲慢啊。”五条又笑了，“但愿如此吧。”
　　*
　　友纪探望完坂口安吾，从病房走出来时，发现了缩在墙角的Q。
　　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淤青的痕迹，坐黑暗里像块沉默的石头。
　　“你又自己跑出来了？”
　　友纪怕被人看见Q溜出来，立即脱下外衣盖在他头上，却发现他额头上流着血。
　　“你又跟谁打架了？”
　　Q立即生了气，“为什么一定是我跟别人打架，为什么不能是别人打我！”
　　“谁打得过你啊？”
　　这儿的人见了Q都绕道走，太宰和中也都不敢随便招惹他。
　　“五条老师走了？”
　　“那个白毛大叔早就回去了。”
　　“从骨龄上来说，你只比五条老师小5岁，所以别叫他大叔。”
　　他捂着脸上的伤，气鼓鼓的，“我偏要叫，谁叫那个白发大叔老是针对我，还总盯着我看。”
　　“他盯着你看？”
　　“对。”Q指着自己左心房的位置，“他总是盯着我心脏的地方，那眼神要把我的心脏剖出来一样。”
　　对了，之前五条老师说过，Q的心脏是个特级咒物，只要死掉的某人还存在尸体，就可以用这个咒物将其复活。
　　五条老师一直很在意这个咒物。
　　但友纪觉得Q的情绪不太对，于是在他旁边坐下，“你为什么突然生气，五条老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话？”
　　Q失落的摇头。
　　“我就是感觉……像人一样活着太累了，还不如死掉。”
　　又一个想要寻死的，友纪记得自己当年也有这种念头，所幸及时被制止了。
　　“别把‘死’当成解决问题的手段，你知道‘死’这件事最麻烦的一点是什么吗？”
　　“什么？”
　　“在你死的那一刻，你有99%的概率会突然反悔，然后出于本能你会拼命挣扎，结果就会导致你会更加痛苦。”
　　“……说得就好像你死过一样。”
　　他确实死过。
　　他拿出纸巾，拭掉Q脸上的血渍，“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是不可能被原谅的，所以你要在日后去补偿，那样你才有做人的资格。”
　　“你会一直教我吧？”
　　“会，只要我留在黑手党一天，那我就是你的负责人，这样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