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0

　　提姆一边听着一边快速思考，他把获取过的所有情报在脑子中过了一遍，将重要的部分记在心里，接着才开始看布鲁斯已经制定出来的一部分计划单。
　　一边整理今晚的装备，他们二人一边也推演了几次行动路线，预留出来几套应急方案。时间稍显紧张，蝙蝠侠并没有在蝙蝠洞中再多耗时间，即使邀请函上标注的时间在十一点，但他却不会只在十一点到。
　　接下来的一切行动和发现都顺理成章，和提姆提前预料到的一样，果然有活人被关在德埃尔化学工厂内部，有机械的扫描辅助，他们很快就确定了人质的几个位置，四个方位一共三个房间，最东的第三车间、最南的原数据室还有最北的员工休息室，合计起来竟然有数十人，只有正门大厅车间所在的西方没有囚|禁普通人的房间。
　　蝙蝠侠判断，他们所谓的“派对”应该会进行某种猎杀行动甚至是猎杀比赛，十二点的预定时间会把所有出口封死，然后从另外三个方向把人放出——最原始的行动往往能够带给人最直接的刺激。
　　午夜的狂欢
　　正厅那一幕群魔乱舞让蝙蝠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这次的案件果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人类”所犯下的杀人案。
　　兵分两路，他们能够利用的时间不多——至少对于这三个方向的人来说并不多。几路门窗会有人把守那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他们并不是要从地面上离开，而是要通过楼顶，利用阿尔弗雷德远程控制的蝙蝠战机来运人——只凭蝙蝠车可放不下这两位数的受害者。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蝙蝠战机并非无声，阿尔弗雷德暂时操控它盘桓在高处，但真正能够确保无虞将人运走的机会只有一次，要让三路人全部集中上来之后，一次带走。
　　神谕通过无人机构成的监控区来观察着四周，并且随时准备通知GCPD来收尾。
　　她是第一个通过通过监控看到富冈义勇潜入的人。
　　潜入——至少说明，他和里面的“群魔乱舞”不是一路子，在这方面，蝙蝠侠的判断是对的。
　　时间所剩无几，那些看守每隔十五到二十分钟就会检查一次圈|禁的人员是否齐全。他们要先把人全部送进通风管道中确认路线汇集起来，蝙蝠侠会在圈|禁房内确认无人之后，再在用尽可能小的动静把顶上清空。
　　在求生的欲望之下，蝙蝠侠的出现刺激着逃生者的神经，通过通风管道向上的计划非常顺利——至少，直到那个眼镜掉落之前，都很顺利。
　　眼镜落在管道面上的声音没有丝毫遮掩，别说是五感提升的怪物，哪怕是普通人都无法忽略这个声音。
　　一秒钟之内，富冈义勇就做出了决定，要先下手为强。
　　他和蝙蝠侠的思虑重合在了一起，至少在人员安全之前，不能引起骚乱。
　　“歘”的一声，日轮刀出鞘，狭窄的空间却毫不影响他的动作，刀光一闪，厚厚的通风道被切开，刀风撕裂开口，富冈义勇直接从中落下，近六米高的距离没有给他造成任何麻烦。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类，才听到声音感到奇怪、却还未来得及检查的鬼瞳孔骤缩，富冈义勇看到他深色皮肤上印着的白色纹路，微微张开嘴里尽是鲨鱼般的牙齿。
　　不能给他任何发出声音的机会。
　　“呼——”气流在他的呼吸间带上了水汽。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横刀直斩，刀锋划过怪物的喉咙，颈部坚硬的骨头没能阻止义勇的力量，使之被轻而易举地切断，身首分离。
　　富冈义勇伸手，一把抓住眼前怪物的衣领不让其身体无力地坠落在地面上发出动静，刀尖同时刺进怪物的嘴中，阻止了发出最后一个声音的机会。
　　一种濒死的恐慌与愤怒之下，鲨鱼般的牙齿重重地咬在日轮刀上，但足以啃食钢铁的牙齿这时候却没有了力量，灼烧感充斥在口腔当中将牙齿震碎。
　　被日轮刀斩杀的鬼是非常脆弱的，极短的时间，鬼连尸体都不会留下，在阳光浓缩的力量之中，叫鬼都无法仔细打量清楚他的模样便已然化为了灰烬，那种被太阳炙烤的力量甚至会影响到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让它们也一并消失。
　　和富冈义勇的眼睛的颜色一样、如海般水蓝的刀锋上沾染着的血迹也自然随之逸散，真正的不留痕迹。义勇收刀回鞘，整个过程流畅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也没有被发出任何一点比刚才眼镜掉落还要动静大的声音。
　　只有一只怪物对付起来相当容易，对于富冈义勇来说，这些怪物并不具有过大的威胁性。
　　即使只有他一个人被围攻，也是他的胜算更大。
　　对于他来说，真正的问题在于，那些出入口被封锁之后，要如何将普通人安全地送出去。
　　富冈义勇抬头，上面露出的多米诺面具正紧盯着他的动作，对方踩着裂口的边缘，看不清其眼睛真正的样子，富冈义勇读不懂他脸上的表情，但却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对方在打量他，或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评估他。
　　数秒之后，这种微妙的气氛被打破。
　　上面的都市传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多米诺面具丢给了他。
　　富冈义勇接到手——什么意思？让他戴上吗？
　　他看着手上的多米诺面具，幼年的富冈义勇也是参加过夏日祭、戴过面具的，但眼前这种——连后面绑脑袋的绳子都没有，怎么戴？